第一章 十年

 ……

    昨夜已过，晨阳散播缕缕温暖。华盖的一片片叶子蒸腾，雾气迷蒙，笼罩方圆。

    “闭气，入神，感受灵气。”

    这雾气是灵，纳灵入体，存储在经脉之中，可以滋润凡躯，令其变的茁壮。

    一片叶子上有两个蒲团，秦洛方南二人背对而坐，双手捏印。灵气化作实质雾气，浓郁至极，是修炼的最佳时刻。

    师兄弟两人修炼的乃是大陆最为常见的《引气术》，《引气术》流传广泛，哪怕是在偏僻的集镇，也可便宜买到。

    太亦不是没有高深的法诀，只是门槛太高，一般资质者轻则经脉焚毁，重则身死道消。当年太亦繁盛之时，有灵物可以判断资质，因材施教，所修功发皆是最佳。传闻那是一方印台，可辨资质，更可辨心性。如今太亦没落，无从判断。

    《太亦经》分为三部。

    一部曰凡尘，乃是通天之法，凡人之姿足以封仙，采天地灵气凝聚不灭金身，不毁元神，堪称无敌。

    二部曰万物，天地无为，借法通万灵，固改天换地之局，封神杀仙，威力无穷尽。

    三部曰幽冥，无尽苍天，无尽阴暗，神魂洗练，铸就魔躯，顶天立地，挥手断山河，寸步碎星海，谁敢挫其锐！

    灵气入体，一阵温暖从四肢传来，周身千万毛孔打开，吞吸灵气。灵气在经脉中游走，顿时凡躯荧光，点点黑色浮现，那是凡躯的污秽，被灵气洗涤而出。

    “收气，固神稳魄。”

    逐渐稀薄的灵气其中带有太多杂质，不适合继续修炼，封闭周身毛孔，稳定心神，吸纳灵气只时，心神舒畅，有着说不出的快感，但一天之中能够吸纳灵气的时间极为有限，需克制这股欲望，一旦吸入驳杂灵气，至少需要十天的时间才能洗去杂质，得不偿失。

    “今天如何，可有什么收获？”方南转过身，看着秦洛笑问。

    秦洛收下手印，平心静气，稳固神魂，缓缓睁开双眼，突然，一阵光芒在秦洛眼中浮现，一闪而过。这一幕可是高兴坏了方南，连忙问道：“师弟，你的灵气已经可以入目了？真是太好了。”

    “多谢师兄，可惜只是堪堪摸到入目的门槛，还不能维持灵目。”秦洛有些沮丧道。他入门已经十年有余，才堪堪入目，实在是丢人。寻常人十年间便可修完六觉。

    灵气入体，可以强四肢，重塑六觉。

    四肢是第一步，六觉即为，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知觉。

    入目只是六觉的第一步。天资不同，觉醒六觉也有差别，如视觉，寻常人不过是可远观数里，如同近前。但天资聪颖者觉醒奇特，如透视，千里眼，神目等。

    “不用沮丧，你这般年纪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不必沮丧。”方南见秦洛沮丧，连忙安慰，他的努力，方南看在眼里，但天资却是摆在那里，无可奈何罢了。

    对于方南的安慰，秦洛微笑示意。对于师兄，他从心底里充满感激。

    两人起身，开始锻炼四肢。使用得是太亦独传的憾山劲。一拳之下，三人不可环抱的大树在方南的拳下崩折，拳劲扫过之处，顿时化作木屑飞扬。

    看的秦洛一阵热血上扬，对着一颗水桶粗的树用尽全力轰击而上，一声爆响，“啪”，只见树皮脱落，树干却是光滑，不见丝毫损伤。

    “力要集中在一点，方能爆发出最强最快的拳。”方南看着秦洛，开口指点。

    秦洛深吸一口气，两腿微屈，右手握拳，集中精力，“砰”，一拳击打在树干上，褪去树皮的树干不见丝毫损伤。

    秦洛有些失落，已经修炼了数年，连最简单的憾山劲都学不会么？难道，我真的不适合？

    此时，秦洛心中充满着疑问，师兄的年纪不比他大上几岁，当年他来到太亦的时候，师兄也就十岁模样，那时的师兄，一拳已经可以将眼前的水桶粗树木轰成木屑。

    “不要分神，你已经很好了，如果到了世俗，你已经是可以行侠一方的侠客了，你今年才不过十五，还是很年轻的，只要努力，谁又能说得准将来。”

    倘若换了个人如此说，秦洛估计能听出一些讽刺，但从方南的嘴中说出，却是有一种别样的温暖。

    “师兄，我想？”秦洛有些支吾。

    来山中已经十年，秦洛从未下过山，对于外界，一直抱以一些好奇，此时他心中烦闷，夙夜难寐，想要下山，去游历一番，散散心。

    “怎么？”方南有些疑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