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杜荨提过的屏障漏洞和裂缝,下意识猜测起来。
杜氏家主轻轻点头。
“这道守护命星的屏障,曾经很强盛,很圆满,布置下它的先贤,也是惊天动地的伟人。”
“但,岁月的洗礼是无情的,经过无尽时光的冲击,这屏障终究有所松动。”
“同时,怨地也在不停的冲击着屏障,漫长岁月下来,双重打击之下,屏障再强,也很难保持完美无瑕的状态。”
“这些裂纹,就是破绽的开端,表明这片屏障即将支撑不住,要破碎了。”
杜氏家主忧心忡忡道,手一挥,水幕翻涌,上面的画面视线开始拉高,变成俯视角度。
呈现在其中的,还是那波澜壮阔的屏障,只是这个角度的屏障,不再是那般美轮美奂,而是触目惊心。
只见晶莹的屏障光罩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密密麻麻,纵横交错,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冒出来,属实是头皮发麻。
原先的光罩,就如同最完美,最精致的瓷器,而现在,这个瓷器被重击打出破绽,变得裂纹密布,即将支离破碎。
“过去,屏障完美无瑕,封绝了怨地的一切,隔绝了所有的怨气和怨念,使得我们命星平静渡过万载岁月。”
“但后来,大概在灵气时代初期,这个屏障就不再那么稳固,诞生了少许裂纹,开始有怨气溢散进我们这个世界。”
“不过当时屏障还算坚固,能泄露进来的怨气很少,裂纹也不多,所以这有限的怨气在命星灵气环境的压制和影响下,分化成了妖气和诡气。”
“妖诡之气,又影响污染到了我们命星本土的生灵,最终形成了妖物和诡物。”
“这,便是妖诡的真正由来,它们是命星本土生灵,受外来力量影响,催生而出的独特存在,在命星和怨地都能生存。”
“当灵气时代结束,末法降临之后,屏障的破碎程度开始加大,扩大速度也在迅速增快,就导致了后来怨灾的出现。”
“也正是因为屏障破损程度的增加,引发动荡,使得被封存起来的深渊裂缝入口出现,我们才会察觉到这里的异常,深入探索,继而开始了命星的气血时代。”
杜氏家主眸露追忆之色,继续道。
“家主,能说说当时的具体情况么?外边都说,你们伟大的开拓者,深入了怨地,带回了气血修行体系,具体是怎么回事?”苏衍大着胆子问道,实在是好奇得很。
“当时大灾变爆发,怨气肆虐,全球人口锐减,再不改善,要不了多久就会全部变异,彻底灭绝,变得和怨地没有区别。”
“而全球数十亿人里,有少部分人比较特殊,受了怨气的侵蚀,却能保持自我,且身体发生了进化,不受怨气迫害。”
“我就是这类人之一,面对大灾变,我们形成了共识,于是集结到了一起,共同探索灾变出现的源头,也就是这处深渊裂缝。”
“那时候,我们可以说是什么都不懂,对怨气啥的一无所知,只知道凭借一腔热血瞎闯。”
“当时,由于屏障还算健全,镇压之力还很强,所以虽然泄露进来一些怨气,但总体上的镇压是很周全的,尸山血海之类的,都没显化,被镇压得不见踪影。”
“我们一路很顺利的摸索进深处,来到了屏障破碎地,透过破碎的缺口,闯了进去。”
“经过一番天旋地转,我们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地域,那儿,便是怨地。”
“初到怨地,一切都很陌生,我们花了很久才适应下来,接受了这个消息,在当时,相当于穿越一样,那种心灵震撼性,你可以自己试想试想。”
“怨地的环境很恶劣,无比的恶劣,在当时的我们看来,根本就不是人能住的地方,命星上最恶劣的沙漠,环境都比那里要好。”
“那里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怨气,地域很广阔,却人迹罕至,满天皆是黄沙,看不到一株绿植,真正如绝境一样。”
“这么恶劣的环境和气候,根本不是正常人能存活的,幸好那时候我们都发生了蜕变,才得以存活下来。”
“一开始,面对这恶劣的环境,我们以为这里没有生命可言,因为没有提供生命诞生的条件。”
“然而,在我们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后,我们看到了一座城邦,那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这破地方,原来也有生灵,而且这生灵,居然也是人,和我们差不多的人。”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态度,我们没有第一时间接触那城邦,而是在外观察了很久,在暗中注视那些进出城邦的人。”
“在有了一定了解后,我们从一些商旅身上偷了一些衣服,乔装打扮混了进去。”
“本因为城邦里的环境会好很多,谁知道,怨地的城池和野外一样,也是无法无天之地,没有丝毫秩序可言,里面到处都是烧杀抢掠,将弱肉强食的规则演绎到了极致。”
“一开始,我们还担心自己的乔装打扮会不会被识破,毕竟连语言都不会,总不能一群人全装哑巴。”
“后来才意识到,我们这些顾虑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这些城邦压根不在意有没有人混进来,其实它是完全开放的。”
“这样的混乱环境,和没有规则的秩序下,危险无处不在,我们一大批开拓者分散融入城邦,很多人都牺牲了,活下来的,也因为各种原因,逐渐分散。”
“在历经一番磨难,适应下来后,我们逐渐接触到了怨地的真相,弄清了怨气和怨念的概念,同时了解到怨地人类,能在那种恶劣环境下生存的本质原因,那就是气血之道。”
“在了解到这些后,我们不约而同的向着气血之道而努力,偷师也好,拜师也罢,无所不用其极,总之拼尽全力去学习掌握修行气血的方法,因为这是当时我们唯一能想到的挽救命星的方法。”
“全命星的人都在等着我们回去救命,这种负担和责任,压得我们不敢松懈,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也要掌握这种修炼体系。”
“这个过程是很艰难的,痛苦中伴随着血与火,来时的一大批开拓者,在这期间凋零殒命了很多很多,只剩下我们少数人苟延残喘。”
杜氏家主似是追忆起了那个艰难岁月,声音透着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