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赵石的心情不大好。
村里的族老怕江里有脏东西,勒令大伙儿这星期不准出船,说是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放在平时也就罢了,可赵石这厮欠了一屁股赌债,过几天要账的人就要来,不给他出船捕鱼,拿不出钱可咋办?
不顾族令,冒险出船?
想到赵刚那死法,这念头才冒出来就被赵石打消,他宁愿挨顿揍,也不想进江里丢命。
“这狗日的赵刚,死也不挑日子。”越想越烦闷,赵石骂骂咧咧嘀咕一句,往椅子上一靠,拿出一壶小酒,打开电视,消遣起来。
“哐当!”
“哐当!”
酒意酣浓之际,赵石迷迷糊糊靠着椅子打起盹,这时,屋外传来阵阵金石碰撞之声。
“大晚上的,老蛋你不和你婆娘造人,搁院子里吵吵个啥!”赵石没好气的骂道,还以为隔壁邻居在打铁。
“哐当……哐当……”
声音越来越近,似乎进了自家院子。
不对劲!
赵石一个激灵,想到白天的事,心有悸意。
“嘎吱!”
他小心翼翼开窗,透过缝隙往外瞄。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夹杂淡淡臭味。
院子里没人。
抓抓头,赵石感到莫名其妙,关上窗户准备歇下。
“哐当!”
“哐当!”
声音又响起,听着像是锁链在地上拖行的动静。
“是谁?”
赵石头皮发麻,尝试性的喊道。
无人回应。
“哐当!”
声音越发靠近,似乎到了门前。
“操!哪个狗日的在吓唬老子不成,逮到非给你腿打断。”正所谓酒壮怂人胆,再加上赵石本来就是个暴躁汉子,一来二去给折腾得烦躁,当场就来火了。
他脑门一热,撩起袖子就冲了出去。
“你娘的,老子倒要看看哪个大半夜不睡觉,跑爷爷院子里吓唬人。”赵石骂骂咧咧,一把推开门,屋外仍是空荡荡。
扭头四下瞅瞅,风平浪静,没啥变化。
“操!跑得倒挺快。”他越发笃信是有人无聊故意吓他想看笑话。
“哐当!”
这时,突然有锁链声从身后传来。
四周一暗,屋内电灯猛得一黑。
他身子当场僵住。
恶臭!
赵石闻到了难以忍受的恶臭。
丝丝凉意从脚底升起,透过脊梁蔓延,最后窜入脑门。
赵石嘴唇开始哆嗦。
硬着头皮稍稍扭头,他眼角余光,瞥见一道身影。
一身灰白色的古代囚衣,破破烂烂不成样,青筋暴起,糜烂不堪,浑身老皮腐臭耷拉着,手上指甲尖锐细长,流转幽光。
整张脸血肉模糊,看不清五官,可谓惨不忍睹,只有一对碧油油的眼珠外凸,在夜色下显得异常妖异。
“啪!”
干枯的手掌猛得落在赵石肩上。
巨大恐惧淹没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