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整个洛阳城内的百姓,还有周边的国人,都会拿出自家种植的牡丹花,供所有游客进行欣赏、评比,可真是万花齐放,争奇斗艳,云蒸霞蔚。”
“果然是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啊!”洛天青喃喃叹道,转头又问诸、薛二人道:“那你们是打算开完花会再走喽?”
“那是当然,难得遇到这种盛大的活动,自然要大饱眼福了。”诸望点点头,连薛牧遥似乎也是期待不已。
“杜师兄呢?怎么一早还没看到他?”薛牧遥问道。
洛天青道:“我刚来时,看他屋内没人,我估计他有事去办了。”
洛天青寻思:“师兄肯定是去查探那个算命道人去了。”想到此处,他忍不住问诸望道:“十三,你早上有没有听说昨晚附近发生了什么事?”
诸望笑道:“昨晚我被你灌醉,一觉睡到天亮,啥都不知道。”
薛牧遥却是肃容道:“你这么说倒是的确有一件怪事发生。听说昨晚对面的福来客栈死了个青年男子,全身无任何伤痕,只是脸部发黑。衙役和仵作已经来看过了,怀疑是中毒而死,至于是什么毒药就不得而知了。官差把客栈的老板和伙计都拿到府衙去审问去了。”
洛天青暗暗点头,心想:“我和师兄守了一夜,也不知那青年到底何时中的毒,也不确认中的是什么毒,这些普通的官差又能发现什么呢!”
薛牧遥见洛天青若有所思,似乎其中别有内情,问道:“洛公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洛天青微微点头,低声道:“此事尚有诸多疑点。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吃完早饭,回房我再细细道给你们听。”
三人怀有心事,很快就吃完饭,来到洛天青的客房。
洛天青便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诸、薛二人。
二人一听那妖道居然如此狠毒,妄自伤害了六条无辜人命,自是恨不得手刃其人,为民除害。
三人商量了一阵,也没有什么眉目,只得等杜海川回来再说。诸望见无事可做,便怂恿三人一起去洛阳城内四处游览一番,也不枉来一趟。
三人收拾下,诸望和薛牧遥宝剑随身携带,唯有洛天青觉得拎着根精铁棍不太合适,所以没带在身边。
自隋朝开凿了京杭大运河之后,洛阳漕运千里不绝,发展成为天下商业的中心,更是“丝绸之路”的重要站点。
东汉三杰之一的仲长统曾经这样描绘洛阳商业的繁盛,“船车贾贩,周于四方,废居积贮,满于都城。奇货珍宝,巨室不能容,马牛羊猪,山谷不能受。”
一路走来,楼高入苍穹,盘踞似蛟龙,香堤伴雅境,现代阿房宫。
洛河之畔,更是桃李夹岸,杨柳成荫,风光如画,游人如织。
尤其是四月!牡丹花会,花满京城,文人骚客,齐聚洛阳。
人间四月芳菲尽,等桃花散落一地,牡丹才姗姗来迟。花开富贵,开在云淡风轻,开在草长莺飞,日光和煦。
这是一种明丽的,高贵的,雍容大气的典雅美。
秦淮烟月浩繁,扬州青楼薄幸,长安秋风凄怨,玉门寒雁悲怆,唯有洛阳,中州故地,从容博大,深刻安详,才载得起牡丹这份绝世的美丽。
三人兴致勃勃,一路吃吃喝喝,逛遍了洛阳城内,将近向晚,才又回到杨柳巷,这次却是从另一头进来的。
没走过远,就看到巷口右侧有一栋层高的楼,打扮地姹紫嫣红,这时候华灯初上,甚是好看。楼上的窗户不时有各种形形色色的美貌女子伸出头来,向路上的行人吆喝招呼进来喝酒,这些女子大多打扮地十分妖娆,花枝招展,谈吐放荡不羁,笑语盈盈。
洛天青忍不住张眼望去,正门上龙飞凤舞地写着“飘香阁”三个朱红大字。
诸望顿时眉飞色舞,形于颜色,伸手揽住洛天青道:“天青,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他料定洛天青从小家境贫寒,六岁入山拜师学艺,十足是个土包子,定然不知人间富贵。
果然,洛天青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这里难道不是吃饭喝酒的客栈一样嘛?”
“嘿嘿,这里当然可以吃饭喝酒,不过呢,进这里的一般都是男人,而且大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这样,哥哥我提携提携你,晚上带你过来见识见识。”
洛天青不明所以,道:“晚上功课不可废,再说了师兄搞不好已有进展,正应商量如何对付算命道人才是,还是不来了。”抬眼去看薛牧遥,见她俏脸微怒,斜视二人,突然不发一言,径自前行回客栈去了。
诸望也不理薛牧遥,自顾自地和洛天青扯掰,行不出数十步,见前面又出现一座青楼,自号“群芳阁”,其装饰之华丽、造型之宏伟,尤胜于刚才的“飘香阁”,诸望不由得暗暗称奇,心想自己不过数年没来,居然又新起了一家更大规模的青楼。
两家青楼开在对面,相距如此之近,明显就是劲敌啊。他见猎心喜,当下便决定晚上来这“群芳阁”尝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