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拼了!”说着,又要往外冲。
方正谅死死地抓住她:“他妈的,你能不能给老子消停点,别再给老子添乱了,你还嫌现在不够乱吗?”
“你就是这也怕,那也怕,别人才敢骑到脖子上拉屎拉尿!”
方正谅怒吼道:“你懂个屁!老子跟你说,人家杨书记胡镇长上午刚找我谈了话——”
方正谅突然打住,看了杨雪一眼,没有说下去。
“方正谅,你听好了,别拿他们当挡箭牌!他们大领导,才不管我们这点事情呢!”胡四姑嘴上凶巴巴的,实际上心里开始怕了。
杨雪也不是不看颜色的人,见了这个样子,不咸不淡安慰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
方正谅赶紧掩上门,胡四姑凑过来问:“人家杨书记怎么说?”
方正谅一屁股坐在床上,叹了口气:“这一关怕是难过了!他狠狠训了我一顿,说我这件事影响极坏,要我回来尽可能消除影响。结果你却闹了这一曲,这不是成了打击报复么?上面知道了,怕是饶不了我!”
胡四姑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办?会不会撤职?”
三天后,方正谅接到了调令,被调到了凤凰社区,作为社区一个普通的办事员,不再担任主任了!
上半年,方正谅本来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因为顾及影响,所以一直没有搬家,现在可以说无官一身轻。再加上这母子楼,胡四姑跟大家都闹僵了,一个鼻子朝东,一个鼻子朝西的。都是一层楼,低头不见抬头见,很是别扭,于是动了搬家的念头。
当留守那几年,方正谅还是很捞了一些油水的。明面上,把厂区的空闲屋子租给人家做仓库;暗地里。还有变卖了一些物资。于是手头也有几个钱。母子楼住户在外面买房的,第一家是邵惠来,现在,胡四姑成了第二家搬出去的了,这自然引起很多人羡慕的目光。
胡四姑特意选了一个好日子——冬月初八。方正谅请了一个双排座,本想这么一个小家,也没什么东西,跑一趟就行,搬下楼才知道,小小的屋子,居然装了这么多东西!
偏偏胡四姑又舍不得扔,破了洞的胶鞋,掉了轮子的小推车,一股隆冬的,都装到车上。本来准备一大早悄悄走的,结果一车没装下,拖第二车的时候,正好是大家下楼,送的送孩子,上的上班。
毕竟是一个宿舍的姐妹,现在要搬走了,顾盼上前打招呼:“四姐,你这是搬家呀?大喜事呀!怎么不做声,我们好送送你呀!”
胡四姑言辞颇为不善:“不劳你操心,只要不在背后捅刀子就行!”
“四姐,你怎么不相信人说话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人家下来调查,几个名字圈着红圈,指着问我,这几个人是不是你们厂的,你说我能怎么说?”顾盼很是委屈。
“怎么说都行,反正我家老方已经是大头兵了,也不怕人家背后嚼舌头了!”
顾盼跟胡四姑解释不清楚,推着自行车准备离去,回头一看,肖潇跟胡四姑的儿子方博牵着手,肖潇说:“方博哥哥,你可要回来玩呀!我们一起玩滑板,很好玩的!”
胡四姑喊道:“方博,过来!别学你妈,不要是个人就打交道,眼睛睁大点!走,住新房子去,这个破地方还没待够么?”
双排座扬起一路灰尘开走了。胡四姑这些七零八碎的话,一直堵在顾盼的心里,半天没有缓过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