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交给顾盼;有的询问香港厅怎么走;有的甚至给顾盼小费……
顾盼楞在当场了!
终于,顾盼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一群人中间,有说有笑的走来。这人一看到门口,双手捧着衣服、帽子的顾盼,哈哈大笑,回头对这群人笑着介绍说:“这位,就是今天的主人——顾厂长!”
顾盼现在才知道,在安惠长途汽车站,为什么乐洗玉一见到自己就大笑不止,原来,酒店的迎宾小姐都是像自己这样的一身旗袍。自己跑到酒店门口,难怪别人把自己当作了服务员了!
来的客人见到顾盼狼狈的样子,也哈哈大笑起来。
此时的顾盼,手里捏着二十块小费,脸红得像虾米,如果眼光能杀人,乐洗玉估计都死了三四遍了!
乐洗玉连忙给顾盼解围,将顾盼抱着的物品,交给服务员,带着客人朝巴黎厅走去,一边走,一边给顾盼介绍请来的客人。
五十来岁的头发花白的卢教授,四十多岁,有些秃顶的纺机厂李厂长,三十岁左右,意气风发的方驰,最年轻的方子谦,是乐洗玉同班同学,是他开车,带着乐洗玉到处跑的。
除了方子谦是乐洗玉自作主张请来的以外,其他的客人,都是卢教授点的将,认为都是乐洗玉用得着的人物,这些人也都是卢教授的学生。
乐洗玉把菜单交给卢教授:“老师,您点菜!”
卢教授顺手将菜单递给李厂长:“家齐,你来安排。”
“好的,老师!”
卢教授伸手过来:“顾厂长,你很年轻啊!”
还没等顾盼回答,乐洗玉抢先介绍说:“卢教授,我们的顾厂长虽然年轻,可是获得了很多荣誉哟!”
“啊,说说看!”
乐洗玉骄傲的说:“她是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全国党代表!”
卢教授连声称赞:“了不起!了不起!”
其他的几个人也是肃然起敬。
来到巴黎厅,大家分主宾坐定,卢教授说:“今天这次聚会,是我提议的。乐洗玉给我介绍了他们云锦厂的一些情况,现在确实很困难。今天我是为他们化缘来的。”
这番话一说,顾盼顿时暖到心窝里,一行热泪就下来了。这段时间,自从接到任务,顾盼茶不思饭不想的,她感到肩头沉甸甸的担子,几乎要将她压垮了。
卢教授说完,看着大家。这些都是卢教授信得过的弟子,也是他认为对顾盼、乐洗玉有帮助的人。
方驰跟着卢教授最久,他率先发话:“卢教授既然开口了,我们肯定尽力而为!”
其他几个也频频点头。
“来来,顾厂长,你介绍介绍情况。”
顾盼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她介绍了下岗职工的种种困难,介绍了为什么要筹建新厂,介绍了自己是如何推上这个位子,以及自己的打算……
这一番话,让在座的大家无不动容。
卢教授说:“抓大放小,这是当前基本国策。这就是国家集中力量办大事,将市场化的东西交给市场。这是释放生产力活力的必要举措,可是这也是共和国的阵痛,尤其是对于下岗女工!我们这些都是搞纺织的,能尽一份心,就尽一份心;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吧!”
李家齐表态了:“刚才,顾厂长说,现在没有纺机,我可以赊销。但是,如果你们将来换织机的话,请优先采购我们的织机。顾厂长,这样可以吗?”
卢教授笑着说:“家齐,你总是不吃亏呀!”
李厂长站起来说:“老师,我也只是管生产的副厂长!这样吧,我给他们最优惠的价格,这总行了吧?”
卢教授笑着说:“你问他们!”
顾盼喜出望外:“谢谢!谢谢!”
方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你们云锦厂下来了一个计划,有一批计划内的棉花。”
乐洗玉一听,高兴坏了:“什么棉花?”
“新疆长绒棉,这可是特级棉啊,你们要不要?”
顾盼也听说过,计划内的棉花,价格非常便宜,她也很激动:“有多少?”
方驰说:“这是你们云锦原来申请的,现在才拨下来,一共是二十吨,八块钱一公斤,总共十六万!”
“太好了!”
送走了客人,顾盼满心喜悦。她跟乐洗玉一起来到前台结账,想到刚才一顿的菜肴,绝对便宜不了,现在很担心自己兜里的钱不够。
来到服务台,服务员问:“几号餐厅?”
顾盼回答:“巴黎厅。”
“您稍等!”服务员翻着单据,说,“啊,巴黎厅已经结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