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沉默了,眼神痴呆直,偶尔望向他们的目光充满了无比的仇恨,眸子中闪烁的寒光,刺痛了归老爷等一干人的眼睛。
孙管家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归老爷,归老爷脸上肌肉抖动,面呈现狰狞之色,右手做了个切刀的手势,孙管家点点头,挥手对家丁说拖出去点天灯。
随后,几名家丁将他衣服扒的只剩裤衩,用绳索又绑了几圈拖了出去,拉到一个油缸前,将他丢进去浸泡起来,准备到入夜后,将他头下脚上拴在一根挺高的木杆上,从脚上点燃。
同时,孙管家集合下院奴才开始训话,大意是孽生偷懒不干活,侮辱女奴阿花致死,被众人撞见竟敢反抗,特处以点天灯之刑,午夜执行,其他奴才要引以为戒等等。
傍晚的时候,一条老狗靠近了油缸,门外的家丁也没在意。那条狗来到孽生身旁衔住绳子,不停地拉扯撕咬。
这条狗很老了,牙口不太好,咬一会,都要歇几下,但是它死命的坚持,咬住绳索就是不撒口。终于绳索断了,老狗力气用尽了,躺在地上不行了。
孽生绝望的眼神有了光泽,他看着老狗,眼泪再一次的哗哗流淌下来,滴在老狗嘴上,老狗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脸,扑腾了一下想站起来,只是它已经处于弥留之际,留恋的眼光望着他,像是催他快走。
孽生抱住了它,直到它的身体冰凉了才松开,外面响起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急忙起身抱起老狗,奔着墙角跑去,正巧墙角还有一个水缸是用来防止走水用的,他踩着缸沿翻出了墙头,奔着黝黑的地方跑去。
里面的人很快就现他跑了,无数人打着火把出了院子,四下里搜索。
孽生喘着粗气,身后背着老狗,不停地往山上跑,后面是一条火龙在追赶,他只认得上山的路,所以他就知道往山上跑。
寻找的人显然比他刚熟悉地形,很快就现了他,经过左右围堵包抄,几次差点抓住他,只因他身上沾满了油,实在滑不留手,才将他撵到了悬崖边。
孽生抱着老狗看着眼前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山崖,回头望着身后密密麻麻围上来的火把,禁不止仰天嘶吼起来,吼声悲愤伤心,凄凉刺耳,犹如一头困兽出的绝望厉嚎,在深夜山谷中不断回旋……
此时,他心中在不停地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沉默的星空和越来越近的嘈杂声,看着光秃秃的崖壁,他知道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脑海里有种声音告诉他要报仇,要弄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什么,是老天不公么!还是生来就该如此?
他绕着崖顶寻找生机,在悬崖的一侧他看到了一颗茶树,茶树边有条长藤树缠绕着,许多长藤条垂到了崖下。
此时,身后的火把只有几丈远了,孽生顾不得细看,单手抓住长藤溜了下去,而他的右手依然紧紧抱着老狗。
靠着左手和双脚夹住长藤固定身子,他在不停的下滑,头上传来叫骂声,过一会传来了砍树声。孽生听到后,明白上面的人在砍茶树,急忙加快度下落。
不料未等到底,上面咔嚓一声,茶树被砍断了。孽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落了下去,右手抱着的老狗甩了出去,划过一道黄光跌向了崖底,孽生大叫一声不……,声音拉得很长,随着喊声,老狗落地出砰的一声巨响。
上面的人听到响声,大叫着便宜他了,吵吵闹闹声慢慢地远离悬崖顶。最后趋于平静。
许是苍天有眼,孽生伸出右手没有抓到老狗,却抓到了另一条长藤,下坠之势顿时减缓,他从空中荡回到了崖壁,那一刻没有控制好腿部,双腿磕在突出的石头上骨折了,而右手却抓住了岩石。
这是一块突出的半圆石头,石头上崖壁向里面凹陷,形成了一个不大的石洞,里面传出了扑棱的声音。
被震地麻木的孽生下意思的伸头查看,不想里面伸出一只弯钩利嘴,一下子啄瞎了他的右眼,在孽生大叫声中,一双铁爪闪电般的蹬出,瞬间在他脸上留下了数道深深的血痕。
他捂着右眼的左手抓住了那双爪子,右手愤怒的撕扯着那个突袭的怪物,他抓到了几根润软的羽毛,心中猛醒:是山鹰!
厮打中,他忘记了抓住岩石,身体瞬间坠落下去,手中的山鹰突然振起翅膀企图飞走,他死死的抓住不放,纠缠中,他和鹰在慢慢下落,最后身子一震,落在了崖底乱石堆里。
山鹰没了力气,被他撕碎吞食了,不远处他看到了老狗的尸体。xh:.218.2o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