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要他照顾阿紫,听得阿紫说“我有天下无敌的师傅,这许多师哥,还怕谁来欺侮我?”因此用袖风拂箭,吓她一吓,免得她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有恃无恐,小视了天下英雄好汉,将来不免大吃苦头。
萧峰回到阿朱这里,定定地看着李良给阿朱下针、喂药丸。
过不多时,阮星竹送客。四女走到湖边,秦红棉道:“阮姊姊,你我一见如故,前嫌尽释,消去了我心头一椿恨事,现下我要去找那姓康的贱婢。你可知道好的所在?”
阮星竹一怔,问道:“妹子,你去找她干什么?”
秦红棉恨恨的道:“我和段郎本来好端端地过快活日子,都是这贱婢使狐狸精勾当……”
阮星竹沉吟道:“那康……康敏这贱人,嗯,可不知在那里。妹子找到了她,你帮我在她身上多刺几刀。”
然后秦红棉、阮星竹开始了对段正淳的征讨、怨骂。
萧峰、李良对两个女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相视一笑。段正淳武功不弱,待朋友也算颇为仁义,偏偏喜爱女-色,又没有能力hold住。
秦红棉拉着木婉清,向阮星竹母女行了一礼,便即去了,阮星竹携着阿紫的手,又回入竹林。
不多时,只听得树丛中发出微声,悄悄传来两个武力不高的女子走来的脚步声,萧峰略微打开窗口,露出一条观察的小缝隙。李良看到却是秦红棉母女去而复回。
听得秦红棉低声道:“婉儿,你怎地如此粗心大意,轻易上人家的当?阮家姊姊卧室中的榻下,有双男人鞋子,鞋头上用黄线绣着两个字,左脚鞋上绣个‘山’字,右脚鞋上绣个‘河’字,那自然是你爹爹的鞋子。鞋子很新,鞋底湿泥还没干,可想而知,你爹爹便在左近。”
木婉清道:“啊!原来这姓阮的女人骗了咱们。”
秦红棉道:“是啊,她又怎肯让这负心汉子跟咱们见面?”
木婉清道:“爹爹没良心,妈,你也不用见他了。”
秦红棉半晌不语,隔了一会,才道:“我想瞧瞧他,只是不想他见到我。隔了这许多日子,他老了,你娘也老了。”这几句话说得很是平淡,但话中自蕴深情。
秦红棉道:“咱们只须守在这里,料想你爹爹不久就会到来。”说着便拨开长草,隐身其中。木婉清跟着躲起来。
淡淡星光之下,李良见到萧峰站在窗前,满脸忧伤,略显激动,想着他是听到秦红棉爱的痴情凄苦,触景生情了吧。莽夫变得柔情了,感觉很是别扭又自然,矛盾十足。
过不多时,外间路上传来奔行迅捷的脚步之声,那人奔到近处,却是那个在桥上画倒画的朱丹臣。
阮星竹听到了脚步声,却分辨不出,一心只道是段正淳,叫道:“段郎,段郎!”快步迎出。阿紫跟了出来。
朱丹臣一躬到地,说道:“主公命属下前来禀报,他身有急事,今日不能回来了。”
阮星竹一怔,问道:“什么急事?什么时候回来?”
朱丹臣道:“这事与姑苏慕容家有关,好像是发现了慕容公子的行踪。主公万里北来,为的便是寻找此人。主公言道:只待他大事一了,便来小镜湖畔相聚,请夫人不用挂怀。”
阮星竹泪凝于眶,哽咽道:“他总是说即刻便回,每一次都是三年、五年也不见人面。好容易盼得他来了,又……”
朱丹臣于阿紫气死褚万里一事,极是悲愤,虽然后来又被李良救活,但对阿紫却是敬而远之。段正淳的话既已传到,便不愿多所逗留,微一躬身,掉头便行,自始至终没向阿紫瞧上一眼。
阮星竹待他走远,安排阿紫跟着他,并在沿途做下记认。她自己在小镜湖畔俏立半晌,这才沿着小径走去。她一走远,秦红棉母女便分别现身,两人打了个手势力,蹑足跟随在后。
这时,萧峰对李良躬身一礼,道:“李兄,阿朱就拜托于你照料。我心下甚堵,定要找到段正淳问个明白,何以马夫人故意陷害于他。”
李良看看阮星竹她们离去的方向,不置可否,点点头递给他一面玉牌,说:“今后有事找‘四海楼’掌柜”。
萧峰接过,很干脆地大踏步便走了。
不久,李良骑着“墨云踏雪”,后面“豹子头”、“乌骓马”二匹马并列而行,上面驮着一面软榻,阿朱在上面正睡得安稳。
到了附近大镇的“四海楼”,才换了更加舒适平缓的马车,一路慢行,途经各个“四海楼”补充药材,经月赶回“曼佗山庄”,才接上即将耗尽的药材,细心调理着阿朱的身体。
不几日,她已经能够下地行走了。只是她几次重伤将死,元气大伤,很难短时间恢复如初。不过,她行走坐卧已经可以自行料理,系统收获了60度的因果能量。
至此,解救阿朱的任务,算是真正完成了。李良将她安置在曼佗山庄的“名医堂”,“副座”幽草亲自跟踪细心照料。他也能放开手,去做他想要去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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