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不吃亏。
吹箫的霍宝嫙也停下,乖巧的站起来。
蒋峥淡淡道:“箫是好箫,舞更是好舞。夜色已深,该休息了。”那表情一点都没诚意。
曲终人散,蒋峥送天璇回院子。
“看的很高兴!”
很高兴的天璇立刻拧眉,别以为她没发现,霍宝嫙一直含羞带怯的偷看他,她就不信蒋峥没发现。相比较而言霍宝琰算什么,她也诱惑蒋峥了,论理质问的也该是她啊。
于是天璇反问:“霍九姑娘的箫不错?”
“与你的箜篌相去甚远。”
哪怕知道这是哄人的,天璇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跑,清咳了两声,突然想起了蒋峼:“蒋四哥没问题吗?他会不会中了美人计!”蒋峼的三魂六魄目测已经被勾走一半,临走两人还约了去喝酒。喝酒啊!
“老四紧要的事一件都不知道,况且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霍宝琰就是想打探什么也是惘然。”不过蒋峥觉得霍宝琰纯粹是把蒋峼当成乐子,毕竟蒋峼正是她偏好的那类美男子。霍四姑娘猎艳,只看脸和身材,至于其他那都是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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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过纱窗投在床上,将女子雪白的脊背衬的越发白皙,羊脂白玉一般。
霍宝琰悠悠醒来,有些今夕不知何年的茫然,过了会儿才清醒过来。
蒋峼是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的,一睁开眼就嘶了一声,按了按疼痛的脑袋,然后香艳*的记忆回笼。
他循着声音望过去,正见霍宝琰背对着他正在穿衣,听见动静,回过身来,丝毫没有青天白日下半裸的羞涩,落落大方的让蒋峼产生了自己才是姑娘的错觉。
就见她当着蒋峼的面,顶着他幽暗灼热的视线慢条斯理的穿戴好,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梳发上妆。
“你还会自己梳妆?”蒋峼诧异。
“我倒是等着四爷给我描眉化妆,可四爷,”霍宝琰扭着腰肢住到床前,暧昧地刮了刮蒋峼的脸:“四爷还能起得了床吗?”
浑身无力的蒋峼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事关男人的荣誉,立刻辩解:“我这是宿醉未醒,昨晚你灌了我多少酒!”
霍宝琰拍拍他的脸,巧笑:“愿赌服输!”说罢,直起身走向门口,毫不留恋的打开门离去。
蒋峼愣了下,从来都是蒋四爷天一亮无情转身,这还是头一回看着别人离开,这感觉真新鲜。
霍宝琰离开之后,便去客房找霍宝嫙。
霍宝嫙一瞧她姐这春水盈盈的餍足样,就像那话本中吸了书生精气的狐狸精,捂着嘴轻轻笑起来:“蒋四爷果然也拜倒在姐姐裙下,可惜了蒋世子不为所动。”
霍宝琰慵慵懒懒的靠在美人榻上,眼前浮现了猿背峰腰蒋峥的模样,不无可惜,这样的体型样貌还是那样的身份名望,征服这个男人,绝对会有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可惜蒋峥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霍宝琰知道这天下并不是所有男人见到女人都挪不动腿,可食色本性也,一些男人即使她拿不下,可被诱惑时,眼神多多少少有波动,反观蒋峥,霍宝琰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和一个木头桩子没有差别
霍宝琰啧了一声,这天下还真有不好色的男人!复又想起天璇,蒋峥不为所动,倒是那小美人看呆了眼,可惜了蒋峥虎视眈眈,她还是只能干看着。
霍宝琰摇头叹息了一回,余光瞄到霍宝嫙的脸,这庶妹也是个美人,不过霍氏不是没有比她更美的。她难得了这一生气质,甜美可亲,让人忍不住卸下心房。
见她望过来,霍宝嫙唤了一声:“四姐。”
霍宝琰摩了摩下巴:“那计划怕是行不通了。”
“这才多久,怎么就能肯定了。”霍宝嫙娇俏的嘟了嘟嘴,阿璇,阿嫙,若是有一日那样霸气威严的男子能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唤她……一想,霍宝嫙便心头小鹿乱撞。
霍宝琰见她模样扯了扯嘴角:“蒋峥对他那未婚妻的宝贝劲,难道你没见。”
霍宝嫙提起桌上的汝窑茶壶,倒了两杯茶,捧着其中一杯送到霍宝琰眼前,娇娇道:“一个茶壶都有四个杯子呢,如蒋世子那样的人物,总要纳妾的。”
霍宝琰转着茶杯,笑:“如今人家正情浓!”
“还能浓一辈子。”霍宝嫙眨了眨眼:“但凡有本事的男人都不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便是自己想,旁人也有的是法子让他不想。姐姐看父亲,冀王,这天下英雄,哪个不是姬妾无数。天天山珍海味吃着,哪能不腻了,偶尔也会喜欢家常小菜。”
霍宝琰瞅着她的梨涡笑了笑:“那就祝你好运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注意分寸,霍家不想和蒋氏反目。”给霍宝嫙定下了基调。
对此霍宝嫙心里有数,若是她闹得过火了家里肯定不会给她撑腰:“姐姐放心便是!”
霍宝琰看她一眼,垂下眼眸,带霍宝嫙来就是想把她送给蒋峥。
霍氏没有逐鹿中原的野望和实力,之前只想安安静静当个统辖一方的土皇帝。谁知道天顺帝作死,捅出了个大窟窿,搞得天下大乱,害的他们霍氏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西北边挨着蒋氏,南边是荆州关氏,如今人家是蜀国了,东边是陈国几股小势力。霍氏身处夹缝中殊为不易,向蒋氏示好是其中一个选择。
眼下政权林立,她觉得蒋氏所在的后晋最有希望一统中原。可若是就此归顺,太轻易得到的东西谁都不会珍惜,且万一蒋氏垮了呢,希望终究只是希望,谁能确保万无一失。
家里便想再观望观望,先送个女儿过来,吹吹枕头风就是他们计划种的一环。两家没有合适的联姻对象结不了正经姻亲,那就退而求其次送个庶女过来做妾。
只目下霍宝琰觉得成功性微乎其微。蒋峥便是要纳妾恐怕也得等好几年,那热乎劲过去了再说。
不过霍宝嫙想试,那就让她去试,大不了就是舍了这个女儿。
想了一遍,霍宝琰坐起来:“走吧,主人家都走了,咱们留在这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