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眼开,是人的本性,苏婳能理解。
苏大夫人本就只是忠义伯府郑家的一个庶女,听闻当初出嫁时还是郑老太爷做主才多添了一些嫁妆的,想来她的那些嫁妆也是远远比不上娘家经商的母亲留下的那些丰厚嫁妆。
可用这种手段夺走原主的东西……那就恕她不能认同了!
良久,苏婳忽地轻声笑了起来。
正在玩自己尾巴的茶宝顿觉后颈一凉,尾巴微微有些炸开,小耳朵警惕地支棱起来。
苏婳抬手顺了顺它的毛,淡笑道,“父亲今日被祖母打到起不来,母亲身上有伤还要照料也甚是辛苦,我这个做女儿的合该去探望一下。”
待桃子也梳洗换好了衣服,苏婳便让她随着一道去探望一下苏大老爷和苏大夫人。
两人一猫才刚行至院子门口,便听到苏大老爷那抑制不住怒气的声音,“嘶——你这个蠢妇!不会轻点吗?!你是不是想疼死我?!”
“都怪妾身不好,弄疼老爷了,老爷您再忍忍快好了。”苏大夫人温柔又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老夫人怎么就能为了婳儿对老爷你下这种毒手……”
苏婳抱着茶宝,在院子门口微微挑眉。
好家伙,又是短短一句话,便直接把苏大老爷的怒气全部重新转回到她和祖母身上。
隔了好久,苏大老爷阴沉的声音重新响起,“比起弟弟,母亲从小就不疼我,却没想到为着这么个逆女母亲也……宛柔,就是苦了你了,今日还要因为我受苦。”
“老爷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本就应当共进退才是,更何况今天这事儿还关系到老爷您的前途,妾身心里也急啊。”
“母亲她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前途!从小到大,她从来就不曾在意过我!以前是弟弟,今日是那个逆女!”
“老爷,既然母亲这般强硬护着婳儿……那明日我再回郑家去求一求我父亲,你也莫急,总有方法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夫人不如我们再生个大胖小子吧……”
“老爷……哎呀,老爷,外头还有人守着呢,你别……啊!”
“那你快让她们都走,都走……”
院子里守着的那些丫鬟都红着脸纷纷离开。
苏婳揪着茶宝的小耳朵撇了撇嘴,看来今日祖母打得还是轻了些……啧,这天色都还没完全黑呢,兴致就这么高涨了。
听着房中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苏婳调整了一下情绪,款款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院子门口的守着的小丫鬟正要行礼,苏婳忽然就朝着院子中嚎了一嗓子,“父亲,母亲,孩儿来看你们了!”
说罢,趁着门口丫鬟震惊呆住,她几步冲进院子里快步往正房走去。
大约是里头那两人已经快进行到不可描述的地步了,当苏婳都要掀帘走进屋子了,居然还没有人出来拦她。
突然,屋子里飞出一个茶盏,重重砸在了苏婳膝盖上。
旧伤未愈便又添了新伤,疼得苏婳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茶盏随之磕在门槛上碎裂,溅起的碎片划伤了她的脸。
院子中的丫鬟们这才回过神来,一人忙急急扶苏婳起来,另一人守在屋子门口堵住了苏婳。
苏婳不理,继续朝屋子里忧心忡仲地喊道,“父亲,女儿刚刚得了一罐好药给你们送来,今日下晌祖母她……”
“滚!谁让这个逆女进来的?谁让她进来的?!”
这次正房里传来了苏大老爷暴跳如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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