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你表姐都不信你,你让我这个做妹妹的怎么相信你呢。”花意侬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玉梨现在反而平静了下来。
她开始回想,到底是哪儿出了岔子,今天一天只用过早膳,花满蹊想在早膳里下东西,恐怕是办不到的,更何况早膳向来是大夫人亲自动手做的。
那么这一切肯定是在这屋子里动的手,回来之后她什么都没吃,玉梨仔细想了想,空气里面似乎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味,玉梨猛的看向了屋内燃着的香炉。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炉内的香料早就已经燃尽了,但若是仔细闻,还是能够闻到那股味道,跟她平时用的香料不一样。
“娘,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这屋子里下了迷药,您看那香炉,里面用的不是我平时用的香料,您只要找人来鉴定一下就知道了,女儿真的是冤枉的。”玉梨朝着大夫人不停的哭诉,花意侬眯起眼,朝着香炉看了一眼,不管到底是谁想要害玉梨,跟她无关。
人家都把机会送到自己眼前了,要是再不抓住机会,岂不是太对不起人家了。
“娘,就算人家要下药,也得姐姐自己给人家机会,姐姐日日把侍卫带在身边,要说你们两个没私情,说出去谁信呢?”花意侬看着跪在地上的玉梨,旁边的阿蛮一言不发,她的心里更是高兴,“娘,依我看呐,这就是姐姐自己找的借口,这什么劳什子香料,都是姐姐给自己开脱的。”
“行了,意侬。”大夫人斥责着花意侬,半点不留情面,“她是你的姐姐,传出去了,人家会说你这个妹妹刻薄姐姐,还嫌府里不够乱吗?一个女儿与侍卫私通,已经够难听的了。”
玉梨以为大夫人会帮自己,可越听到后来越觉得不对劲,这分明就已经给自己安上了私通侍卫的名声。
花意侬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笑兮兮的受了,退到了大夫人的身后。
“大夫人。”玉梨对大夫人的称呼已经从娘变成了大夫人,她盯着大夫人,“女儿从大夫人把我带进府之后,一直兢兢业业,满蹊刚刚丧母,一直把大夫人当成自己的娘来孝敬,大夫人要我做什么,满蹊也绝不敢违背,今日满蹊被人算计,大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未免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这要是让爹爹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吧!”玉梨没有办法,只好搬出花长忆来,企盼着能让大夫人顾着花长忆的面子,可是她又错了。
“放肆!”大夫人拂袖而起,桌上的茶盏应声落地,惊得屋子里每一个人连大声喘气都不敢,“你别以为你爹爹宠着你就可以肆无忌惮,我告诉你,今日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我要是罚你,人家也只会说我这个娘当的称职,你想用你爹爹来压我,你也得看看,你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你爹爹看到了之后,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纵容你!”
“说得好!”门外突然响起一道略显苍老的嗓音,偶尔还伴着两声咳嗽,门外的众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老夫人柱着拐杖,缓缓走进了玉梨的琉琳园。?老夫人身穿红色五福小袄,底衬暗红色百褶裙衫,衣襟处拢着万福盘扣,手里的拐杖一下下的敲击着地面,就好像敲在玉梨的心上,她的心里,更乱了。
“盈袖是这府里的大夫人,这院子在她的手里治理的井井有条,她若是都管不了你这事,那让我这个老婆子来管管,如何?”老夫人在身边贴身丫鬟碧月的搀扶下坐了下来,大夫人微愣,赶紧迎了上去。
“母亲,您怎么来了?哪个不长眼的去叨扰老夫人的?”大夫人安顿好老夫人就冲着底下的下人们喊,可一个个都低着头,没一个敢认的。
“祖母……”花意侬在老夫人的身前蹲下,冲着她撒娇,“您怎么来了,这里乌烟瘴气的,您每日里吃斋念佛的,别被什么脏东西污了眼。”
“好孩子。”老夫人对于这个孙女很是喜欢,人长得漂亮,又知书达理的,嘴还甜,人老了,就是喜欢这样子能哄自己开心的,“我老了,但在这府里还算有些威信,我要是再不来,只怕你娘都要被人欺负了。”
“还是祖母最疼侬儿了。”花意侬一脸娇笑,趴在了老夫人的膝盖上,老夫人一脸慈爱的拍了拍花意侬的头顶,转眸看向玉梨的时候,已是一脸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