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要主动说出自己身份。”景浩天这般胡诌一番,心中也不免惊奇:自己所说明明都是谎言,为何听起来还这般有理?
纳兰无忧登时泄了气,道:“好吧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景浩天松了一口气,看向白小雨,道:“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观战便是,你可要负责将纳兰无忧带进无量宗,让他有个合情合理的身份参加聚试。”
白小雨顿时脸色一变,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自从螭吻大乱之后,老头子对宗中每个弟子都盘查甚严······”这时候白小雨忽然眼珠一转,道:“依我看,我们不如自立门派,无忧既然这么厉害,就在此次聚试中好好威风一番。”
纳兰无忧登时来了兴致,拍手道:“好主意!”
景浩天无奈地看了看两人,半晌后,才说道:“这个法子倒也可以,天色不早了,进屋商量吧。”说完后,带头走进屋子,片刻后,就见屋中亮起了橘黄色的灯光,烛光摇曳,外面的春夜,黑暗却又蓬勃。
第二日清晨,三人一虎商议完毕,准备好行囊,这就出发了。
因为距离聚试开始还有十余天,所以这一路三人决定游玩过去,外人言这无名岛遍地参天古树,林间奇珍异物数不胜数,是绝好的冒险游玩之地,以白小雨的性子,大漠贼王的椅子还没坐热乎,她早就想来这里探查一番了,如今有两大高手为其护驾,身后还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火红老虎,每每想起自己的这般派头,白小雨就忍不住窃笑起来。
眼下,白小雨斜背一个花花绿绿的小包,纳兰无忧腰后一柄断剑,景浩天则一身利落,三人缓步走着,小忧则展开一双巨大火翅,四处搜罗好吃的东西,但凡长得好看些的花花草草,都逃不过它的一张大嘴。
“黑羌门的来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冒充黑羌门弟子,倒也有趣。”纳兰无忧道。
景浩天唇间被白小雨强粘了两缕胡须,身子本就小,再加上明显一副孩子脸面,看上去笑料横生,每每纳兰无忧扭头看他时,总要不自觉笑一笑,景浩天自然不情愿以这幅脸面见人,但碍于白小雨的一番好意,又怕真被正道高手认出,于是只得强忍做作,一把文人雅扇胸前扇动,面色不喜不悲,倒别有一番风范。
“那黑羌门灭门近百年了,知道它的人大都死了,恰好我又懂些黑羌族秘术,所以冒充此门最为合适了。”景浩天唇间小胡子一动一动,说道。
白小雨忽然转过头,脸上一圈络腮胡须格外粗犷,配上她白净的面皮,就连景浩天,在一开始时都是看一次笑一次,白小雨倒很是严肃,自语她行走大荒,靠的就是这变幻莫测的易容术。“那我们不会使黑羌秘术,到时候不会被识破么?”
“那有何难,到时候我会以掌门身份告诉正道高手,天下修宗之道,万法归一,我们老祖有幸得了道宗真法与真宗绝学,每代只收两名弟子,各习道家真宗法门,黑羌门一向不为人所知,说是横空出世也不为过,莫非他们还会较真追究么?”景浩天道。
纳兰无忧听景浩天这样说着,眼睛却盯着极为活跃的小忧,脑中忽然一惊,立即道:“那小忧怎么办?弘清宗的人肯定会认出它的!”
白小雨一跺脚,道:“对呀,怎么忘了这一茬?”
景浩天眼中闪过精光,手中扇子一收,道:“慌什么,反正它喜欢在这林中闲逛,就留它在此处。”
纳兰无忧面有难色,道:“这个,万一它有什么不测······”
“不会,”景浩天断然道,“小忧有神兽根基,无名岛根本没有什么凶兽能伤得了它。”
纳兰无忧沉思片刻,道:“小忧与韩诗诗的九头冰龙发生过争执,当时小忧还没多大,就已经和那头冰龙势均力敌了,我自然不怕它被凶兽所伤,只是你说过,人心险恶,就怕遇上歹恶高人啊。”
景浩天点点头,“说得有理,那该怎么办?”
白小雨若有所思道:“不如扒张兽皮给它披上?”
景浩天摇摇头,沉思片刻,问纳兰无忧道:“无忧,若小忧变成黑色,会不会被认出来?”
纳兰无忧摇摇头,道:“那应该不会。”
“好!”景浩天铺开扇子,道:“黑羌门有一秘术,可化任何东西为纯黑色,此术一月破除,你让小忧过来,我为它施法。”
纳兰无忧略有担心,景浩天看在眼里,道:“别担心,这秘术无丝毫隐患,不过是套换汤不换药的假把戏而已,当年有幸结识那位黑羌门后人,就向她学了一招半式,想不到今日倒派上用场了。”
纳兰无忧这才彻底放心,喊了声‘小忧’,小忧眉开眼笑,从一颗大果树旁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