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喆此时脸色煞白,腰杆也挺不住了,说话也不怎末利落了,更不肯认错服输,他低着的头慢慢直了起来,胆胆突突的说:“孙玉芹,我真的是没有骗你,周一那天上午,冯有才的确给我来了电话,说那天来成都办点事,顺便来看看我和你,下午我就去叫你,告诉了你这个消息,谁想到你这小子还是那个脾气,当官的脾气,说话跑火车,满嘴竟放屁,说要来,到了晚上也没来,害得我们白等这一晚上,还花了我200多块的饭菜钱。”
听到王喆说出来这番话,孙玉芹真是哭笑不得,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王喆之所以编出这样的鬼话来为自己辩护,也确实够难为他了,一个堂堂男子汉,即将毕业的大学本科生,总也不能像小学生那样,老老实实的坦坦白白的,一点不遮不掩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吧,实际他已经暗地里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冯有才那天的确是没有来,而在他宿舍里的那个小张是在说假话,桌上的那张纸上的字也是出自王喆之手,想到这,她望着她的男朋友,笑着说:“这么样,我的兵,现在你听明白了吗,他连我都骗了,我和他还有那种你想象的那种关系吗?”
大兵无声的点着头。
王喆自从那天放学后,与冯有才的女朋友任月芹意外见面后,心里烦透了,苦透了,凉透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羞辱,卑鄙象举起的棍一样,打得他遍体鳞伤。他真不知道自己在同学们的眼中是一个什么人?一个低级趣味的阴谋家,一个对爱情馋馋欲滴的无耻之徒,一个专门耍弄女人的流氓。他真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在同学们的眼中,仍笑眯眯望着他,仿佛他们对此事无从知晓,或是听到了支言片语,也没引起他们的兴趣。因为此时,这些年轻人,这些即将毕业的大学生,他们只想拿到毕业证以后,到什么地方去,留在成都,或是到更好的北京,上海,或是天津去。有的同学这些问题想过了,确定了,他们又在另一个问题去思考,自己的女朋友去哪儿?能不能和自己在一起?或者有的只顾埋头苦学等等原因,找女朋友的问题还刚刚从头做起。他们的心思,他们的精力,不得不从这方面考虑。至于这一堆人在干什么?那几个人在吵什么?他也只当过眼烟云一样让它过去,好像他们究竟在吵什么?在干什么都不想问一问。所以,这几天他和孙玉芹发生的事,对于他和孙玉芹来说非同小可,可对其他人真如过眼烟云,在他们心中没留什么痕迹,所以他们对他王喆依然如故。
想到这,王喆沉重闭塞的心一下畅快轻松了许多,他又能够笑嘻嘻地看着外面的世界。笑嘻嘻地和他所认识的人打着招呼。
可是,我们不能否定,每个人思想意识的变化、都是螺旋式旋转发展的。它也是由于外界环境的变化而不可逆转的,不由人的意志转变而转变的,所以,尽管王喆在心中不断地解劝、开导自己、可是现在眼前的刺激,不得不在心中起波澜。
那个大兵来接孙玉芹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而且来接的地点由校门口一下转移到教学楼下。不知是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还是她们俩人的感情越来越热的缘故,还是什么其它的原因。从孙玉芹的穿着打扮上,越来越紧、透、露。由长袖汗衫换成了短袖汗衫,由长筒牛仔裤换成了粉色七分裤。又过几天,由半截袖汗衫、七分裤、换成了粉色的长筒褶皱连衣裙。当然,这些变化都没有引起王喆心灵上的反应,他对孙玉芹的变化仿佛对看待其他女同学一样,熟视无睹。
明天就要开毕业典礼大会了,王喆的心在一飞到了他就要去的那个成都九中了,这是警察的父亲为他在一年前就找好的一所在成都可算得上是一流的中学了,他这个生物本科能找到这样一所学校可算是太幸运了。他在今年春天就去到那个学校看过,也见到了哪个学校的校领导。那个学校的领导对于他打到来都表示非常的欢迎。他对这个学校也非常的喜欢。就在前几天。他又去了那个学校,并和那个学校的教生物的老师进行了交谈,这个生物的老师年纪比较大了,对于现代的一些提法和教法也显得力不从心。可是,其他一般老师又不愿意教这个不参加中考的生物,所以这个生物大多是由不是教生物的老师代教,在这个诺大的中学竟没有两个正式的生物老师,所以王喆的到来那位唯一的老生物老师特别的欢迎。就在王喆满怀喜悦的在明天开完毕业典礼会后就要去九中报到的时候,孙玉芹喜笑盈盈的给他送来了一个请柬。王喆打开一看,一下惊住了:“请柬,定于七月九日,马国柱和孙玉琴在玫瑰酒店举行结婚典礼,诚请王喆准时参加。”
黑色工工整整的几行小字恰似一把把利刃直直地插进了王喆娇嫩火热的心,他这几天刚刚把孙玉芹这个名字有时忘掉了,他的心被即将要去的九中所感化了,他的全部身心将要投入到那个事业上去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一下把他的心给打碎了,尽管他下狠心不去理她,可她的娇娆的脸庞和那多情的眼睛搅得他无论如何也踏实不下来。
这天夜里,与他无论如何睡不下来,他焦急饥渴的心简直就要碎了。他深夜子时百般无奈的起来了,他顶着仓茫昏沉的天空走在漆黑冷漠死静大街上,他双眼死死地盯看着西南,那是孙玉芹家住的地方,他冒着血的心脏在咚咚紧跳着,使得他的脚步慌乱地向西南方向迈动着。看到了。在黑乎乎的夜空下,一连串的房子像一个个在黑暗里默然躺卧的小鼠,虽然他们在躺睡,如果你要是来在他们的身旁,搅扰了他们,他们就会愤怒的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