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发生一连串的事,使王喆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早上王喆刚刚在办公室里坐定,教研组长刘全友就倒背着手,大模大样走了进来。径直走到王喆面前,还没容王喆起身和他打招呼,他笑眯眯望着王喆,半开玩笑似地说:“王喆,行呀!能耐不小,上几年大学,文化知识学了不少,可其他的本事也掌握了不少。”
王喆听到刘全友话中带刺,另有所指,淡淡笑了一下,也学着他的口气朝他说:“刘老师,我哪方面的知识和您比起来微不足道呀,请您多多帮助指点。”
见王喆并不像有的老师那样,你说什么他就老老实实静静地听什么,也总想和自己逗几句。刘全友心想,别跟他逗贫嘴了,咱书归正传吧。只见他板凳脸一整,面孔马上严肃正经起来:“王喆,昨天下午校务会上你也听到了,校长和主任都强调了不许每一位老师随便串办公室。咱们每个老师都清楚。领导在校务会上既然这么反复严肃地讲这个问题,他一定有所指的,究竟他暗地里指的是谁,我也不知道,知道了我也不能说。因为我没有真凭实据。我今天找你来,就是希望你认真的重视这个问题,不要随便串其他老师办公室。影响其他老师工作,惹得人家有意见朝领导反映。前一段时间,你经常去那个办公室,你也清楚。年轻人有追求有想法是正常的事情,不过那得要等到下班后,不要影响别人工作。”
说到这儿,刘全友又笑了,“我跟你说这些话,就是因为刚才校长找到了我,从业务上我是生物教研组组长,你是教生物的。你总串办公室不但影响别人,也会影响你自己,所以校长叫我找你说说这个问题。”
第三节课,王喆正在办公室里看书,只见年级组长走到窗外,低头朝屋里看了看,便有些匆忙地走了进来。站到王喆面前,开门见山说到了不许随便串办公室的问题。王喆不住点着头,向年级组长表示。“一定遵守学校的规定,不随便串办公室。”年级组长心满意足地走了。
王喆一直坚持了三天没有到林艳的办公室去。这使他心里很是憋闷,很是痛苦,很是无聊。总觉得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如同坐牢一样。没有见到林艳,仿佛外面的天空都变了颜色,无论是看到周围的学生,还是看周围的老师,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丑,那样的恶,那样的没有一点人情味。
他终于奈不住了,他要下决心冲出牢笼,飞到林艳那里去,那怕是只要见到林艳一面,他的心情也会好受些。校长说不要随便串办公室,那就是并不是一定不许到别的办公室去,有事是可以去的。别的办公室并不是“军事禁地”想到此,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大自然”杂志,兴冲冲走出办公室,朝林艳的办公室奔去。
走进林艳办公室,王喆首先有意识看了一眼,坐在屋东北角的李子孝。见他走了进来,李子孝好像也有些惊异地望着他。当他们四目相对时,李子孝先是一愣,而后有些歉意地朝他笑了一下,见他笑了,王喆也朝他淡淡地回敬似地一笑,便径直朝林艳走去。
来到林艳的办公桌前,林艳好像也早已看见了他,这次见王喆朝她走来,她一下改变了以前对王喆的到来不理不睬照旧干自己事的态度。她首先抬起头,笑脸望着他,显出很欢迎的样子。当他看到王喆手里拿着一本什么杂志时,便高声地朝他嚷道:“臭王喆,我头几天就让你把这本杂志给我送来,你今天才姗姗送来,不过晚是晚了点儿,送来了就是好同志。”说着她从王喆手中接过了那本杂志。
王喆乍一听林艳这片话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心想,你林艳什么时候和我说要看这本杂志了。后来听着听着他心里明白了。这是林艳有意配合自己,向别人证明自己并不是没事找事要給林艳送什么杂志。他把杂志递到林艳手中后,指着杂志上的图片,朝林艳说:“这个照片就是我那天和你说的,现在世界上第一只克隆羊,你看长得怎么样?
两人说着,翻着,看着。王喆的手指时不时的碰着林艳的手指,林艳幸福的笑着。在这个办公室里,又传出了这两个人的欢笑声。大约过了十多分钟,王喆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林艳。
经过了一个星期日,大概又过了三天,王喆的心里又在作痒了,脑袋里仿佛凝固了,木木的隐隐有些痛,这种细微的感觉他以前仿佛没有过。他脑子里想着要去见林艳,嘴里说着林艳,甚至他都想不顾一切地向林艳办公室冲去。可是,他终究不敢动一动,他一次又一次问自己,怕什么呢?怕校领导说,校领导不一定看得见,他们那些人校里校外又开会,又吃饭,谁还顾得你一个王喆在做什么?
那怕谁呢?怕教研组长看见,这老家伙年级大了,办事特认真,他要是看到自己没听他的话,他一准会不客气地批评自己,甚至会拿校长压自己。可那老家伙一天到晚总坐在教学指导组那屋。除了上课,去厕所,其他时间死尸不离寸地。再说,教学指导组离他王喆这个办公室隔了四排办公室,他就是架着千里眼也想不到看一看王喆是不是在串办公室呀。
怕年级组长,这组长的办公室离自己办公室倒是挺近,自己每次去林艳办公室都经过他门前,可是,这个年级组长是教数学的,一般数学课都安排在上午第一,二节。而在这时候,正是自己教生物的最闲在的时候,这一时间差,正好给了自己一个去林艳办公室的有利时机。林艳虽然教的是英语,可王喆看过她的课程表,一,三,五,这三天不知为什么,第一节课林艳没有课。那个时间,正是自己去见林艳的最好时间,想到这儿,王喆的心里仿佛还不怎么踏实,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每时每刻身后仿佛总有人在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