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是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方菲玥却知他心里必是极为担忧魏婆子的,便笑道:“魏妈妈这么大年纪了,若是再管事也不免操劳,不如就此歇下来,好好养着。”
徐景飒握紧她的手,眼底有着洞察一切的清明,“这些事我不好插手,你想做什么去做就是,不用顾虑我,这家事是交由你的,我信你必定不会偏颇,将这些事料理的极好。”
她这话说得极为窝心,方菲玥窝在他怀里低眉浅笑,“你如此信我,我也必定让你为难的。”
她虽是笑着的,眸地却是染上一片隐形,嘴角的笑意看着就多了几分苦涩的意味。
方菲玥安排过洛惜院诸事之后,本以为依着魏婆子傲然的性子必定要来闹一闹,即便是不闹也必不会好好教导疏雨几个,不曾想魏婆子竟是安安静静地不喜不怒,这两日还认真尽心地教导四人洛惜院各项事务,竟连小小的刁难都未曾有过。
疏雨为此很是担忧,“魏妈妈如此一反常态,不知又打的什么主意。”
静菡冷笑道:“管她打的什么主意,即便是世子爷的乳娘,左右不过同我们一样是个奴才罢了,世子爷如此宠爱少夫人,定也不会让她奴大欺主的。”
此时方菲玥正坐在西暖阁的大炕上看着明日回门的礼单,听得两人如此说不由笑道:“她打什么主意我们眼下自不必费心,该知道的自会知道,该来的也总会来。”
“瞧姑娘的意思倒像是猜出了几分……”疏雨小心问道。
方菲瑜在心底冷哼一声,魏婆子还能打什么主意,不过是她那个女儿罢了!面上却是淡淡一笑,低头认真看向手里的红色礼单,缓缓道:“母亲给的礼单倒是丰厚……”
静菡笑着接话,“听说这回门的礼单,大少夫人拟了许久,好不容易拟好了,夫人却是不满意,又着意添了许多呢。”
见她不愿多说,疏雨自不敢多问,忙跟着附和道:“这也是夫人看中少夫人之故。”
看中她是其一,只怕也是想借此让机会让尤氏心里不痛快罢了。
想到这方菲玥不禁暗暗叹息,不曾想刚进侯府就卷进了婆子斗争里,只怕她日后的日子更加难敖啊。
次日一早,方菲玥与徐景飒向平阳侯夫妇请过安,便乘车去了方府。
这一出门便见了三辆车子,前头的马车是供徐景飒夫妇坐的,中间则是坐着随行的丫鬟婆子,最后的牛车则拉了满满一车东西。
到了方府,两人先去前院向方老爷请安。
方老爷和方凌澈一早便在书房等着这小两口了,方老爷受过礼,又问了方菲玥几句话,便留了徐景飒,让婆子领着方菲玥去了后院见老太太。
二夫人说过方菲瑜夫妇进了府,便早早地在二门处等着了,此刻见她终是到来,自是欢喜不尽,“可算是来了,老太太一早上就在念叨呢,说三姑娘怎地还没到呢。”
方菲玥亲热地挽了二夫人的手,笑吟吟道:“婆婆预备了不少回门礼,光装东西就用了好半天呢,倒是劳祖母和二娘一直等着了。”
她这话说得极为巧妙,只一句话便告诉了二夫人她在平阳侯府过得极好,也是因为平阳侯夫人看重这个儿媳妇,才会准备了这许多回门礼。
知她过得好二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笑道:“快进去吧,老太太都要望眼欲穿了……”她说完便忙携了方菲瑜一路去了绵福院。
“三姑娘安好。”见她过来守在门口的几个小丫鬟忙不迭地行礼问安,有机灵的小丫鬟早已打了帘子进去禀告:“老太太,三姑娘来了。”
方菲玥笑着跟在二夫人身后进了屋,对着老太太行了大礼,想起老太太往日对自己疼爱有加,日后只怕不能常见,声音竟有些哽咽:“玥儿叩见祖母。”
老太太忙命疏影扶了她起来,见她竟然湿了眼眶,心里一阵发急,“好好的,哭什么?可是在平阳侯府受了委屈?”
薛琪在一旁更是着急,“三妹,你倒是说呀?”
方菲梦亦是皱紧了眉头,“三妹莫怕,若是那平阳侯府给你委屈你说出来就是,自有祖母和父亲为你撑腰呢。”
众人一番温言软语,方菲玥却是泪掉的更凶了,抽噎道:“公公婆婆都待我极好,也不曾受过什么委屈……玥儿……玥儿是想祖母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太太亦是眼眶湿润,“好孩子,祖母平日倒是没有白疼你。”
二夫人在一旁笑道:“三姑娘是老太太一手调教,跟老太太感情最是深厚,如今出阁,又是几日不见,心中难免记挂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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