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春和弟弟挂了电话,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她随意的翻看着网上的新闻,眉眼清清淡淡的,如今那个视频带来的旋风已经刮过去了,正演艺的如火如荼的是艳照事件,自古以来,人们对肉体的关注度永远比正经事要热切,不得不说,王誉打出的这张牌还是管用的。
只是……
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想到这个成语,她唇角勾了勾,给萧何打了过去,那边很快的接起来,嘿嘿一声笑,“小楼,在哪儿呢?”
“宿舍里。”她换了个姿态,躺的更舒服些,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慵懒惬意过了。
“嗯?宿舍?”那边听到她声音里带着些懒懒的鼻音,有些不敢置信,“小楼,你不会还没有起床吧?”
“嗯。”
萧何好奇了,“真的没起?这不像你啊,你什么时候睡过懒觉?”
“以前是没睡过。”此刻,想到那三年,忽然犹如隔世一般,遥远而模糊了,离着她重生才多少天,可那些曾以为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的恨意却不知不觉的被什么替代了。
她有多久不做恶梦、不再活在对那几人的憎恶里?
她皱皱眉,当一种习惯被另一种习惯很快的代替,若是这种习惯再消失,她又需要多长时间去忘记?
闻言,萧何眼眸闪了闪,语气却是恢复了几分没正形的样子,“怎么今天这么有兴致了?”
玉楼春笑笑,“你不是说我总是过得太端正矜持又规矩吗,没有年轻人的样子,我这不是正在学着进步?”
萧何噎了一下,声音认真,带着几分试探,“小楼,你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玉楼春声音淡淡的,“一般。”
“小楼,昨晚上……”萧何不知道怎么解释,为难的挠挠头,半响憋出一句,“其实向大少人不错,他没合着魏大圣一起做戏。”
玉楼春沉默了片刻,才道,“我知道。”
“那昨晚上,他送你回去,你两个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玉楼春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萧何心里却有些心疼,“小楼,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不是非要逼你说出来,只是……有些不忍你总是一个人面对,你心里装那么多事,该多累?”
玉楼春眼眶有些热,唇角却笑了,“真没什么事。”
就是有,也只能忘了!
“没有就好。”萧何心里叹息一声,转了话题,“对了,后天可就是咱们玉楼开业的日子了,你可别忘了。”
玉楼春笑着,“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这个,我可是记得,你把全部身家都压进去了,总得给你赚回娶媳妇的钱来。”
闻言,萧何也笑着道,“嘿嘿,我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指着你了,你可不能把我抛弃了。”
“放心,我也指着你关键时候推出去当盾牌呢,呵呵……”
“荣幸之至!嘿嘿……”气氛轻松起来,萧何看了下手表,“十点多了,小楼,你今天有空不,要不咱们一会儿再去玉楼瞧瞧,顺便吃了饭?”
玉楼春也看了下腕上的表,想起什么,摇摇头,“不了,我今天还有点事,明天吧。”
闻言,萧何暧昧的促狭问,“和大神约会?”
“暂时保密。”
萧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到,“小楼,慕容秋白的家里情况比较特殊,他父亲娶的第一任夫人出自司家,还是司迎夏的亲姑姑,不过生下慕容枫以后,没几年就去世了,后来他父亲就遇上慕容秋白的母亲,他母亲林雅不是豪门世家的小姐,听说家境很一般,不过当年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擅画,现在手里还经营着京城最大的一家画廊,在全国都颇有名气。”
玉楼春深呼吸一口,“萧何,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萧何顿了一下,却不理会她的话,又继续道,“他母亲四十多岁,很年轻漂亮,而且谈吐优雅,很有气质,你看慕容秋白那容貌和那一身的矜贵就能想象的出几分,在上流社会那个圈子里,她母亲和那些豪门贵妇坐在一起,不管是哪一样都不会丢了份,都可以高贵端庄、脊背挺直……”
他声音打住,她已经明白了几分。
果然,他感慨的叹道,“只除了一样,那就是娘家的背景,她背景太普通,她的哪一样都好,若是在一般的小门小户,能把她当成女神供起来,可她进的慕容家的门,她那些优势在一道门第面前就显得不堪一击了,明面上,当然不会有人拿敢这个说事,可背地里,他母亲一定是清楚的,所以……”
玉楼春打断,“我懂了。”
萧何心里酸酸的,“小楼,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慕容秋白的母亲不是不喜欢你这个人,她是有心结,她自己觉得被人小瞧了二十年,所以不想再娶进门的儿媳妇也家世普通遭人白眼,她那个人骄傲的很,肯定是受不起这样的打击的,所以她才想法拦着,甚至不惜用生命去威胁慕容秋白。”
“你是怎么知道的?”
萧何苦笑,“你在我那里三天,慕容秋白都没有过去看一眼,若不是真的走不了,他能忍住不见你?能那么大方的让咱们朝夕相处?”
玉楼春默了一下,才低声道,“谢谢你,萧何,我没事,心里也不是很难受,我能理解
不是很难受,我能理解他的,他家里的态度也能看得开,你放心,我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
萧何呼出一口气,“这样就好,我还真担心你受委屈了,嘻嘻,有什么委屈尽管跟哥说哈,他父母没眼光,敢怠慢咱们小楼,将来等咱们扬眉吐气了,亮瞎他们的眼,让他们后悔去。”
玉楼春笑着点头,“好。”
“嘿嘿,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天的我你不屑理,等以后你高攀不起!”
玉楼春心里暖暖的,与他又笑闹了几句,忽然想到什么,有些不解的问,“对了,萧何,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闻言,萧何一下子还没理解,“嗯?什么哪边?”
“你昨天还帮着魏大圣,今天却又为秋白说好话,你到底是要站哪边?”
一听这个,萧何那脸就抽抽上了,他能说我想你左拥右抱吗?“呵呵,我哪边都不站,永远在你身后!”
“真的?”她说不出哪里怪怪的,可现在萧何也不在跟前,没法从他眼里看出真实的想法来。
萧何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千真万确!”
挂了电话,玉楼春闭着眸子沉思着,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床沿,中午那个局自己是去还是不去呢?
她正犹豫着呢,手机忽然响起来,她看了眼屏幕,依旧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她接起来,淡淡的喊了一声。
那端很直接的一句,“你是玉楼春?”
声音圆润动听,只是带了一丝凌人的气势。
玉楼春没什么情绪的“嗯”了一声,还真是说谁,谁就来。
那边倒是怔了一下,“你都不问我是谁?”
玉楼春淡淡的道,“您是秋白的母亲。”
“你怎么知道?”那边的声音有些迫人,“你事先早就对我们家一切摸透了是不是?虽然还没进过们,没见过哪一个人,却对一切都知之甚详,你还真是用心良苦。”
玉楼春一直耐心的等她说完,才平静的道,“您想多了。”
“什么意思?”她的声音还有些不悦。
玉楼春勾唇,“我对您和还有您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兴趣,更是从来没有去打听过,就是对您儿子还都停留在相互了解的阶段,您真是太高估我了,我很忙,还挤不出时间去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
她清清淡淡的三两句话,噎的林雅呼吸急促了几分,“果然是伶牙俐齿,有心机有手段。”
玉楼春倒是真的想笑了,“谢谢夸赞。”
原来,某人的腹黑奸诈不是遗传他母亲,不然哪里能让她占了上风?
看来难对付的是他的父亲。
“你……”那边林雅可不知道自己端起来的气势和架子根本就对人家没有半分作用,人家真正怕的是儿子腹黑的那一型,还在气恨的道,“你别得意!”
“得意?我有什么好得意的呢?该得意的是您不是么?您只是几句话,就困住了你儿子的脚,让他再也出不了那个医院,您不是该很高兴?”
“可是,我困不住他的心!”林雅此刻正坐在车里,语气不甘。
玉楼春沉默了片刻,才谦然道,“对于这个,我真的很抱歉。”
“抱歉有什么用?”林雅声音高了几分,“我要的是你把心还给他,还给我一个完整的儿子!”
“我,无能为力!”玉楼春说出这一句,心里也有些疼了,不过,她却发现并不讨厌他的母亲,她能理解她做母亲的一番苦心,她一定是不想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黯淡磨灭了她儿子的光辉。
林雅深呼吸几口,“你出来,现在!”
她语气有些冲,却冲的很真实。
“现在?我要是没空呢?”
“没空不行!”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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