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中出来时,宝玉只觉得浑身乏力。
徒斐将他抱到一旁的锦榻上,水溶端来一盏清茶,走到宝玉身边,扶着他慢慢喝了下去。
宝玉喝了口水,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能去书房忙公务了吗……”
声音带了一分嘶哑,可见刚刚喊得有多么厉害了。
听着宝玉的话语,徒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先穿好衣服,睡一会儿,我和水溶晌午应该能忙完!”
宝玉无力的将衣衫穿好,挥挥手,催促他们赶紧出去。他翻了个身,便沉沉睡了过去。
午膳备好后宝玉方才被水溶叫醒。他没好气的横了那两人一眼。
水溶好脾气的笑笑,徒斐则是一路扶着宝玉到了花厅。
花厅里温暖如春,用过了清淡的午膳,水溶和徒斐下起了围棋。
宝玉舒舒服服的坐在一边的锦榻上,腰上围着锦被,手里端着茶盏,一边品茗,一边观看两人下棋。
徒斐在文采上虽然稍逊水溶,但是棋艺却极为不凡。二人你来我往,厮杀得甚是激烈。
在北静王府里舒服得很,晚上水溶便派人知会了宝玉的随从一声,宝玉要留在北静王府中谈诗论词。
知道晚上不用回去,宝玉便将厚重的衣衫都脱了,只留下里衣,闲适的呆在被子里。
本来挺旖1旎的一晚,谁知还没到子时,便接到了宫里的传信,上皇的贵太妃薨了。
*
这些日子荣国府这边既要准备过年的年礼,又要筹备宝玉的婚事,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谁知宫里突然传来消息,贵太妃薨了。
贵太妃是上皇宫里面品级最高的妃子,只是年老无宠,便没有多少人记得。
可是如今太妃一死,该有的哀荣必须得有。
这下子,荣国府中的各项事宜只能先放下来了。从贾母,到邢夫人,王夫人,凤姐儿,都得每日入朝随祭。
东府里报了尤氏产育,不愁没人管家。荣国府这边却不怎么好办。
没奈何之下,贾母一声令下,便又将管家的事儿交给了李纨和探春。
她们两人有了上次管家的经验,倒是不怕出什么大错儿。
此后一连二十多天,贾母等人都是天不亮便起来,按品大妆去拜祭贵太妃,至未正方回。
邢夫人,王夫人还好,只是困倦些,却没什么大碍。
贾母年纪大了,加上天气寒冷,就算是日日参汤喝着,也渐渐有些支撑不住了。
探春这次管家,格外的细心。她想着在府里时多学着点,将来到了夫家也不会手足无措。
李纨对身外之事并不怎么理会,探春既然愿意多管,她也就只是在旁边瞧着,并不多言。
这一日探春拉着李纨到惜春房里坐坐。
惜春年纪虽小,却有些暮气沉沉。每日里除了刺绣作画,竟是连门都不愿出。
惜春看到李纨和探春进门,放下了手中的针线。
她今儿个穿了一件淡紫色镶边褂子,下面是一条同色团花宝瓶纹样棉绫裙。整个人看上去异常俏丽,只是眉宇间有些清冷,不如探春爽朗。
探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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