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整整齐齐系倒脖子上的吴老板。
吴老板是最近十几天才到茶屋来的新客,可是因为每天都来,“出镜率”高,已经成了这里的熟客。他四五十岁左右,喝茶的壶与众不同,是圆柱形的时尚透明水晶玻璃,里面有茶叶过滤网,过滤网上是一只活塞,把活塞压下去,就能把茶叶剩下的茶汁榨出来。
因为这些,强子对他印象深刻。
司徒馆长闻声对强子说:“茶屋里的活交给陈姨好了,你陪陪吴老板说说话。”
陈姨是司徒馆长新雇的小工,四十多岁,相貌端庄,手脚麻利。
她对强子开玩笑说:“是呀,你把活都干完了,张叔要炒我的鱿鱼了,到时候我到你家吃饭去……”
司徒馆长说:“家?他的家在市,上他家吃饭?路费都够你吃几天了。”
陈姨“格格——”笑着:“那我还是留在这里打工吃饭好了——”
她泡好一壶“君山银针”,捧到吴老板的面前的茶桌上。
强子给吴老板洗好茶杯,往杯子斟满了茶。
陆尚飞洗杯斟茶的技巧老练娴熟,斟茶采用的是经典的“三点头”——壶嘴点三点,分三次斟满牛眼大小的小茶杯,而茶水一点都没有溅出杯外,让吴老板暗暗叫绝。
吴老板问道:“能不能冒昧地问你一句,你都干过些什么工作?”
“跑快递开出租也到进出口公司当过几天推销员,干了不到一年,升了主管,几天后却不明不白被‘开’了——”
“你是不是捅了什么篓子了?要不怎么惹得老板要炒你?”
“我什么篓子也没捅。”
“不可能,没有捅娄子,老板特么,怎么舍得开除一个能给他赚钱的员工?”
“你们这些老板总是帮着老板的,人家那些当官的是‘官官相护’,你们是‘板板相互’。”
“呵呵,你是说我这个当老板的护着开除你的那个老板?我也是个打工的——”
“我不信。”
强子屋外,停在他那辆快递面包车旁边保养得铮光瓦亮的黑色奔驰,那是吴老板开来的小车。
吴老板顺着强子的目光眼自己的爱车。
他笑着说:“呵呵呵——那是我老板的车子。”
强子半信半疑地问道:“那你是干——”
“给老板当管家,管人管物业不管钱,呵呵呵呵——”
强子开玩笑说:“这么说,你还是个CEO?”
强子的话一下就跟这个比自己年龄大一辈的“吴老板”拉近了距离,说话的语气也轻松自然许多。
就在这时,他的同学萧晓出现在茶屋的门口。
他对吴老板说:“我去一下——”
“去吧——”
强子离开座位,快步向萧晓走去。
萧晓还是像往日那样,身穿着鳄基金的制服,脖子上系着蓝孔雀羽翎图案丝巾,肤色眉毛眼睛嘴唇都是经过精心修饰,可是依然掩饰不了脸上的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