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要去找展昭麻烦的锦毛鼠!”
“你知道?对了,我还没问你是哪里人呢。”说开了,白玉堂也不会再跟个小姑娘置气,一边问,一边示意叶姝岚继续走着,“这么小年纪,还是姑娘家,一个人出门家里人放心?”
叶姝岚在白玉堂前面倒退着走,“我是杭州人。为什么不放心?”
“因为江湖上人心险恶,很危险啊。”
“难道长大了之后,或者男孩子面对的江湖就不危险了吗?走江湖总是有危险的,所以在那之前,把武艺练好了,就算遇到危险,也能自救不是?”
“也是。”白玉堂笑了笑,“嗯,说起来,我当初好像也是十四岁开始一个人行走江湖的。”
叶姝岚的眼神立刻变得奇怪起来:“也就是说,你跟朋友打秋风打了七年?”
“当然不是!”白玉堂下意识地反驳,“偶尔也会劫富济贫一下么。”
叶姝岚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劫富济贫的意思,等反应过来后,眼神变得更加奇怪:鸡鸣狗盗,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虽然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错,但是小姑娘的眼睛太清澈,这样看着难免有些不自在,白玉堂试着转移话题:“你第一次行走江湖吧?怎么会知道我?”
“是丁姐姐说的哦。”
“丁姐姐?”
“唔,她好像也是松江人士……嗯嗯,好像是什么茉莉花村来的。”
松江人士?姓丁?茉莉花村又是……白玉堂迟疑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是茉花村吧?她是不是有两个双生兄长?”
“对的对的。长得一模一样哦,就是一个老板着脸,一个老嬉皮笑脸,倒是能分辨。”
“你不是杭州人吗?怎么会去茉花村?”
“我也不晓得。”叶姝岚点着下巴,“突然就掉在她家院子里——当时丁姐姐还在跟展昭比剑呢。要不是我反应快,就要被扎个对穿了。”
听了这话,白玉堂倒没想太多,只以为对方是使轻功时不小心掉下去,恰好掉在丁家了,倒是展昭竟然会跟丁家妹子比剑……
“哇,白耗子你看,前面有个庙!这是不是说,咱们今晚不用露宿山林了?”
白玉堂回过神,果然前头有个庙,就是……略破旧……不对,是十分破旧——两人刚一踏进去,就扬起一阵尘土,尽管两人反应很快地立刻挥掌用内力将尘土挥退,还是被呛得咳嗽连天。
“好吧……咳咳……至少、至少说明这庙里没有躲什么黑刀。”好容易止住咳,叶姝岚打量了周围一眼,总结道,见白玉堂没反应,立刻抬眼看过去,却见对方皱着眉头像在思考什么。
“想什么呢?”叶姝岚拿胳膊撞了他一下,“有什么不对?”
“不。”白玉堂低头看她,“我在想,刚刚那声白耗子,叫的一定不是我白五爷吧?”
“叫得不是你,难道还能是那只老鼠吗?”叶姝岚灿然一笑,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那边的匆忙溜来跑去的几只小灰鼠,“谁让你骗了我一次又一次,以后就叫你白耗子,没得改。”
这个问题上,自己永远理亏。白玉堂无奈地摸摸鼻子,抬头望天,算了,白耗子就白耗子吧……
叶姝岚又转脸打量了一番这个破庙,抬头看白玉堂:“然后呢?咱们是不是该点个火取暖兼照明?一会儿天该黑了吧?”
“点火?”
“对啊,篝火什么的。”
白玉堂诧异地上下打量她一眼:“你还会弄这个?”
叶姝岚沉默了半晌,然后道:“不,我指望你会弄——行走江湖七载的锦毛鼠白少侠。”
最后两人是在破庙的房顶上待了一宿——两个人都是从小娇生惯养的,什么都不会做,不管是点篝火还是除尘。不但不会做,还各种挑剔,又是嫌弃破庙的尘土太多太脏又是嫌弃庙里太黑地面太硬,就算铺着的那些稻草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躺过了,最后两人只能一跃上了屋顶——虽然也不干净,至少风吹日晒的,灰尘没积累那么厚,拿带的衣服一铺,勉强凑合。
好在今天晚上月亮不算小,还挺亮堂,再加上两人内力都不弱,也并不是很冷。
两人坐了一会儿,叶姝岚突然朝白玉堂伸手。
“……什么?”白玉堂不明白。
“糖啊。”叶姝岚理所当然,“你刚不是还想给我来的么。我饿了。”
“早吃完了。”
“多大的人了还吃我的糖……”叶姝岚不高兴地嘀咕。
白玉堂却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晚上:“唔,可惜今天没有酒。”
叶姝岚斜他一眼——这都怪谁?
白玉堂闭嘴望天。
“以后在城镇里不许再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