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嫁人能那么随便吗?二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娶姬妾都很顺便的吗?”
“喂,花溜溜……”
“够了,”花夫人笑着打断了他们兄妹俩的话道,“怎么说着说着又吵起来了?也不怕弥年和莼儿笑话你们?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上桌就开始吵架呢?弥年,你可别见笑,你这妹妹和哥哥就是这样的,嘴碎,还吵吵。”
弥年拿起酒壶,为花夫人添了半碗酒,笑得温和如玉道:“我倒是想找个能我吵架的,却一直都没能如愿。莼儿性子够沉,跟她是吵不起来的,顶多就是赌赌气罢了。”
“是吗?”溜溜带着她那花式腔调略略兴奋地问道。
“嗯,”弥年点点头道,“我和莼儿也有想法不同的时候,特别是我们俩单独出门的时候,她要往东我要往西,一争起来谁都不想让步。”
“那最后你们是怎么解决的?”贝螺好奇地问道。
弥年笑了笑道:“我总归是哥哥,怎么能跟她当真置气呢?讲足了道理不肯听,也只能由着她了。”
“哎哟!这才真是个好哥哥的样儿啊!”花夫人又感触道,“不愧是你爹教养出来的,脾气就好,也很有耐心,哪儿像我们家花墨啊,跟他妹妹说话不到三句就开始吵架,拦都拦不住的。”
花墨瞥了一眼溜溜道:“她跟哪个哥哥说话不吵架的啊?跟獒赐说话不也一样吗?对不对,獒赐?”
獒赐停下筷子,一脸正经道:“我跟她说话那就不叫吵架了,那叫开骂。臭蜗牛死蜗牛烂蜗牛王八蛋蜗牛,劈里啪啦地就冒出来了,跟地底下的泉水按不住要往上冒似的。”
“哈哈哈哈……”一桌子人笑得东倒西歪。
溜溜整张脸都青了,使劲地瞪了獒赐一眼,好像在责怪他为什么要坏了溜溜公主美好而淑女的形象似的。獒赐抖着浓眉得意地笑了笑,晃了晃脑袋继续低头吃了起来。
死蜗牛,回头再找你算账!
散席后,几个孩子都各自回去了。獒赐陪着贝螺莼儿走回了她们院子后,正打算回去时,屁股后面忽然就挨了一脚,生疼生疼!他吃痛地叫了一声,扶着旁边一棵柳树站稳了,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花溜溜你有病啊?”
“知道是你溜溜公主啊?”果然是溜溜。
“还用问吗?”獒赐转过身来靠在树干上,用手扶着才刚刚好的屁股道,“就算是脑子有毛病的人都知道是你干的。怎么了?不服气来报复了啊?就你这小胳膊小腿儿的能打得过我吗?”
“你!”溜溜用手里那根马尾草指着獒赐气呼呼地说道,“少跟我得意,也少在别人面前说我坏话,知道吗?告诉你,这儿可是花狐族,你最好别太自以为是了,当心哪天滚到粪坑里去了都不知道呢!”
獒赐抖肩笑了笑:“别人?是弥年吧?”
溜溜脸微红:“什么……弥年?弥年也好,其他人也好,总之不许你在别人面前诋毁我溜溜公主!”
“原来你喜欢弥年这样的啊!”獒赐一脸贼笑道,“那可怎么好呢?弥年跟我说过他这辈子不打算娶妻生子的,你是不是也要陪着他孤独终老呢?”
“什么?为什么呀?”溜溜不解地问道。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不是咒你,你跟弥年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溜溜叉腰问道。
“要问为什么,那就得回去问你爹了。你问问你爹,会不会把你嫁给叶衍水的儿子。”
“是因为……因为獒拔伯伯吗?”溜溜是知道他们上一辈那些恩怨的,獒拔伯伯恨极了叶衍水,还下了追杀令,谁得叶衍水的人头,以一个族落为答谢。
“原来你也知道啊!对,就是因为我大伯,我大伯恨极了叶衍水,而你爹又是我大伯的生死之交,试问他怎么可能再跟叶衍水结亲?那不就背叛了我大伯了吗?所以啊,”獒赐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道,“你跟弥年,没戏!回去洗洗睡吧,溜溜公主!”
獒赐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了。溜溜嘟着嘴巴盯了他背影两眼,扭头跑回去找她娘了。花夫人正在房里,因为高兴多喝了两杯头有些发晕,便靠在枕上养起了神。溜溜推门进去后,跑到她身边晃了两下喊道:“娘!娘!您醒醒!您先醒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