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答话,一双溢满泪光的眼睛里满是浓浓的厌恶之意。她倒不是心疼一只猫,她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了别人呢?
水禾并不知道,显影水那事儿纯属贝螺瞎编胡造的,这世上压根儿就没有能让夜明珠显影的显影水,夜明珠本身也不会摄影,苍天为证,日月为鉴,那的的确确是金公主獒夫人自己瞎掰扯的。
虽然是一场瞎掰,却也成功地将整事情还原了一半,夜明珠并非花融摔的这是事实,但真正的元凶恐怕也不是猫,而是另有其人。到底是水禾自己还是她身边那个下跪承认护珠不利的使女,那就只有她们主仆俩知道了。
这天夜里散席后,贝螺和溜溜挽着手一边聊天一边走回了自己那小院里。回到房间没多久,水禾就派人送来一些水果,说是给贝螺消食的。
溜溜捧一牙甜瓜啃了一口点头道:“味儿还不错,挺甜的,这水禾姐姐想得挺周到的,还给你送消食的水果来呢!”
“她是花狐族未来的主母,自然该事事想得周到了。”贝螺捧着茶碗笑道。
“你不喜欢她?为什么啊?”溜溜跟在贝螺身边多时,已经能分辨贝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见贝螺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讽刺,她便好奇地爬上塌问了起来。
贝螺喝了一口茶道:“她要跟你一样,不高兴就哭,高兴就笑,那我就喜欢了。”
“呃?这是什么意思啊?”溜溜啃着甜瓜不解道。
“你觉得她好吗?”
“还不错,就是生得有点弱,容易被人欺负的样子。”
“她会被人欺负?”贝螺蔑笑了笑道,“她会欺负人还差不多。看来你那双眼睛里还是只有好吃的东西,别的啊都一概看不见。”
“什么意思?她会欺负人?她欺负你了吗,贝螺姐姐?要真是那样,我帮你收拾她!”
“能一脚把她踹出寨子吗?”
“能!”
两人对视了一眼,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正笑着,獒战推门走了进来,步子有点飘地飘到了塌边,一头倒在了贝螺怀里,把贝螺手里的茶碗都打翻了。茶水正好泼向了溜溜那边,泼了溜溜一脸。那丫头嘴里包着一嘴甜瓜嚷嚷道:“獒——战——哥——哥!看你干的好事儿,不能喝就别喝嘛!真是的,弄人家一脸的茶水!”
獒战翻了身,仰面躺在贝螺怀里,顺手拿了个梨啃了两口道:“谁不能喝了?我喜欢倒我媳妇怀里睡觉不行?小丫头片子,还跟我嚷嚷,你都快嫁不出了知道吗?”
溜溜噘嘴道:“什么嫁不出去了?又说这个,没意思透了!我看你呀,就是这几顿酒喝太多了,都快喝死了!”
獒战啃着梨抖肩笑了笑道:“还不信啊?去问你爹去!本来你爹打算把你嫁给獒赐的……”
“什么?”溜溜顿时睁圆了双眼,将手里的甜瓜一扔,趴在面前的矮桌上问道,“你说我爹要把我嫁给谁?”
“獒赐……”
“獒赐?那蜗牛?我爹疯了吧!”溜溜使劲拍了两下桌子道。
“真的假的?”贝螺低头问道。
獒战笑得很诡异,慢条斯理道:“这还能有假?花莽叔叔是这么打算了,其实他从前就有这个意思,只可惜还没来得及提出来二叔就策反了……”
“我不嫁!”溜溜态度坚决道,“我说什么都不会嫁给那个死蜗牛的!让我跟他生一堆小蜗牛出来,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不行,我得去找我爹……”
“给我滚回来!”獒战一把拉住了她,拽了回来道,“话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什么?你是不想嫁,但人家獒赐也不愿意娶啊!”
溜溜愣了一下,眼珠子睁得比刚才还大,问道:“他还不愿意娶?”
“是啊,”獒战继续啃梨道,“人家獒赐说了,他要回去照顾他的师姐,实在没办法娶你,所以只能婉拒了你爹的一番好意了。”
“什么玩意儿?师姐?谁是他师姐?他师姐眼光怎么这么差,居然会看上他?”溜溜使劲摇头,一脸惋惜惋惜再惋惜的表情说道,“你管人家师姐是谁,我跟你说,溜溜,”獒赐坐起身来,扯了扯她的小辫子道,“你年纪不小了,今年已经十七了,明年就十八了成老姑娘了,你还打算赖在家里让你哥养活你一辈子吗?你哥倒是不介意,你自己介意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