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那我也不必耽搁在此了。”
“姑娘好胆色啊!”仇狄绕出书桌走近道,“居然敢只身一人出入吴邑府上杀了突兀额,想必姑娘绝非一般庸俗之辈,我想我实在没必要与姑娘这样的人为敌,你说呢?”
“废话就不用多说了,你给句痛快话吧!”
“要出城不难,但你得先告诉我胜君在哪儿?”
“出了城我自会告诉你。”
“我怎么知道姑娘不会撒谎哄我?”
“我留着燕胜君的下落也没用,况且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不让你去救她?”这人傲然道,“阁下还是别跟我啰嗦了,再晚去一步,恐怕燕胜君就真的没命了。我看见她时,她已经被人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到底是谁对胜君下此毒手?”仇狄恼怒道。
“阁下送了我出城,我自会告诉你。”
“行!”仇狄点头道,“我这就安排人送你出城!但你也要遵照你的承诺,在出城之后告诉我胜君的下落!”
“一言为定!”
仇狄手一抬,旁边的仇恩立刻走上前问道:“哥有什么吩咐?”
“备下马车,我亲自送她出城。”
“但诸大将军下令,任何人出入王城的都得搜查……”
“你们放心,”这人打断了仇恩的话道,“我这张脸还从未被他们的人看到过,既然见到也是认不出的。”
仇狄沉吟片刻后道:“照我吩咐去办!”
一炷香后,一辆华盖马车从仇府轻快离开了。行至城门口附近,马夫回禀车厢中的仇狄道:“主上,前面等候出城的马车很多,已经排了很长的队伍了,要不要上前招呼一声?”
车帘被打起,仇狄探头往外瞧了一眼,果然排着长长的队伍,前面还有至少六辆马车等着。他思量了片刻道:“去跟盘查的将领说一声,说本尊有急事出城,让他立刻过来搜查。”
马夫跳下马车往城门口跑去,没过多久便领了几个人过来,为首的是诸家三子诸辛。仇狄再次打起车帘,冲诸辛和气地笑了笑道:“辛苦了啊!这么大热天的还在此守职,真该禀明王上予以嘉奖才是。”
“仇大人客气了!”诸辛目光狡黠地往车厢里瞟了一眼,落在了车内一罩着薄纱的华服女子身上,疑心道,“大人车中这位夫人似乎未曾见过?难道是大人新娶之小妾?请摘下面纱让我瞧瞧!”
仇狄含笑道:“诸辛兄弟难道认为我她会是杀害突兀额将军的凶手?你未免大题小做了吧?”
诸辛肃色道:“我只是奉命办差,还请仇大人谅解!”
“好,我也不为难你了。”说着仇狄转头看了那华衣女子一眼,那女子玉手一抬,脸上的轻纱落下,一张妆容精致的脸赫然呈现在诸辛眼前。
诸辛打量了一眼,问道:“请问这位夫人是谁?与大人是什么关系?”
仇狄道:“是我一位朋友的家眷,今日要离城回家,知道你们城门处盘查得紧,特意护送一程。”
“不知道是大人哪位朋友的家眷?”
“诸辛兄弟,你就不体谅我了吧?连这都还要盘问吗?人你已经见了,试问她一个纤纤弱女子如何去应付突兀额那样强悍的男人?”
“抱歉了,仇大人!倘若你说不出来,我就没法放你出城。据我们所查,当日杀害突兀额将军的人正是一位女子,所以大人很有必要交代清楚您车中这位究竟是谁,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以及与大人的关系。”
“杀害突兀额的居然是个女人?”仇狄瞟了一眼身旁这位美丽的女子,笑容犹浓道,“这就是你们这几天盘查出来的结果?不会为了糊弄王上随便编出来的吧?”
“仇大人,还请你如实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不然的话,我只能请你和这位夫人下车了!”诸辛态度坚决道,“另外你随身携带的东西我也得搜查一遍,以防突兀额将军的头颅被带出了城去!”
仇狄不满地瞥了诸辛一眼,懒懒道:“好,你既然想盘根问底,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那位朋友住在宛城,姓康名廉,我身边这位是他新近娶的小妾,名如意,满意了吗?”
“还请大人与这位夫人下车,循例我们是必须搜一搜的。”
“你们还没完了?”
“大人谅解,我也只是奉王命行事,难道仇大人还怕我搜查不成?”
“不必拿话激我,要搜便搜,我看你能搜出什么来!”
仇狄与那位女子下车后,走到路边一处遮阳的屋檐下,等候诸辛的搜查。两人并肩站着时,仇狄轻声道:“你行啊,姑娘!看来突兀额真是你杀的啊!”
“你有证据吗?”这女子表情冷淡道。
仇狄笑了笑,抖了抖衣袖道:“也是,要有证据,诸辛就不会搜车而是直接抓你了吧?怪不得有胆量去我府上跟我谈条件,佩服!不知道姑娘方便不方便留个名号?”
“搜完车出城,我自会告诉你燕胜君所在,你我就当没见过。”
“行,”仇狄看着那几个在他车厢里外翻查的守卫点头道,“城外别过,就都当不认识吧!”
不多时,搜查完毕,诸辛走过来说道:“仇大人,你可以上马车走了!”
“没搜出脑袋什么的吗?”仇狄故意笑讽道。
“大人要喜欢说笑的话,改日陪你说个够!我那边还有事儿,告辞!”诸辛拱了拱手,扭头匆匆朝城门口走去。仇狄鄙夷地瞟了一眼他的背影道:“跟他老爹一样地不可一世!连我的马车都敢翻得乱七八糟的,真是长本事了!”
“废话还是少说吧!难道你不想早些去救燕胜君了?”这女子提醒道。
“行,姑娘请先上车吧!”
两人上了马车,从旁边空道上先一步离开了城门。在城门一里处,马车停下,女子从车厢中跳了出来,接过了仇恩递来的马缰绳,然后对仇狄说道:“燕胜君现在吴邑宅子内,被关于地牢里。”
“吴邑?”仇狄甚是惊讶道,“怎么会是他?”
“信不信随你,告辞!”
看着女子上马绝尘而去,仇狄紧锁眉头深思道:“是吴邑吗?吴邑绑胜君做什么?”
仇恩道:“或许是因为獒战。前些日子我听说了一件事儿,说是獒战的那位姐姐獒沐原本是吴邑身边的小妾,不知怎么的,回了獒战那儿,倒跟那个叫奇魂的打得火热。”
“有这样的事儿?”仇狄诧异道。
“好像是,或许吴邑心里不痛快,不想让獒战跟胜君联姻,才想到绑了胜君。”
“那可不一定,”仇狄表情凝重道,“吴邑莫无那两个向来跟诸家走得近,诸家又是最反对胜君与獒战联姻的,或许是诸家想破坏这场联姻才绑了胜君,还顺道想污蔑到金贝螺身上。”
仇恩点头道:“完全有这可能!”
“可恶!”仇狄紧了紧拳头,咬牙道,“在金都绑我义妹,诸家以为整个金都都改姓诸了吗?这口气我一定要替胜君讨回来!”
“那要立刻派人去吴邑宅子吗?”
“不慌!”仇狄抬手道,“好好合计合计,杀那个吴邑一个措手不及,我看他往后怎么替诸家当狗腿子!”
这天深夜,吴邑宅子里都安静了下来,却有个人手执灯盏缓步朝地牢走去。推开地牢的铁门,她点亮了旁边墙上几盏油灯,然后将手中的灯盏放在了小桌上。抬头往前,是一间铁牢,牢里关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正是燕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