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惠儿到底是什么人?獒战觉得,她应该不止是白涵收买的细作那么简单。
此时在夷都兜转的惠儿并不知道獒战已经将她的盒子挖了出来了,也不会去在意布娜将她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獒战,她现在正蹲守在安顺王下榻处门外,等安顺王从宫里回来。她打听到,安顺王今天进宫去向金赞辞行,明天就要回封地去了。
过了一会儿,安顺王的一个仆从着急忙慌地跑了回来。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妙,快步地走到了大门边,侧耳听见那仆从对门子说道:“赶紧去收拾东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那门子问道:“怎么了?主上呢?”
“别提了!主上被王上押下,有人诬告主上在封地散播谣言,欺侮百姓,这回主上有麻烦了!我们不过是小跟班,不想摊上大事儿,还是趁早走了为好!”
惠儿一听,立刻一掌掀开了半开的大门,厉声道:“主子遭不测,你们就慌着要跑,真是白白养了你们这些废物了!”
这两人一愣,看着惠儿问道:“你谁啊?”
“我问你,你家安顺王当真被押下了?”惠儿问道。
“自然是真的,这话我可不敢乱说的!”
“哼!那死女人还想赶尽杀绝呢!”惠儿指着这两人道,“你们俩尽管走,往后自有人找你们算账的!哼!”说完她拂袖而去。
看着她那气势汹汹的模样,那仆从和门子对视了一眼,显得十分地惊讶。这女人是谁啊?自家主子出事儿了她着急什么?难道是主子的相好?
一个时辰后,惠儿在雨落居外等到了外出归来的贝螺。再次看见惠儿时,贝螺也觉得有些意外,不解地打量了她一眼问道:“哟,又找上门了?敢问今天来这儿是打算把我绑回獒青谷吗?”
惠儿走上前便道:“你还有心情逛街?你可知道你弟弟安顺王出事了!”
“安顺王?他出什么事儿了?”
“金赞……王上把他押下,诬告他在封地散播谣言欺辱百姓,他是你的弟弟,你应该相信他不会干那样的事,你应该去救他。而救他最好的法子就是去找文家,现在只有文家才能保住你弟弟。”
贝螺下意识地多看了这惠儿一眼,偏头道:“我再敢问一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想问你拿些好处,可以吗?”
“你就完全没想过我可能不会给你好处?”
“你不给也就罢了,我只是觉得安顺王是个好人,不应该被王上和燕姬娘娘那样污蔑了。”
“你才来夷都多久啊?”贝螺诧异地看着她说道,“你就知道安顺王是个好人了?你之前一直是待在獒青谷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连安顺王都没听说过吧?你就知道他是好人?”
“他是你弟弟,他被押下了你一点都不着急吗?”
“我看你比我更急,借问一下,你不会和我弟弟有什么吧?”
惠儿瞪着贝螺道:“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怎么做人姐姐的?弟弟被人诬陷,你还有心情在这儿说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别忘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一匣子东西就把我弄到这儿来,别说得你好像很侠义无双似的!安顺王的事我会去问清楚,不必你忧心,请回!”
贝螺正要拂袖进去,不远处缓缓驶来了一辆华盖马车,仿佛是朝雨落居来的。惠儿侧身一闪,闪到了贝螺身后,轻声说了一句:“那女人不是好人,你自己小心点!”
“呃?”
贝螺回头时,惠儿已经匆匆走了。片刻后,那华盖马车停在了贝螺跟前,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从马车中款款而出。她的目光在贝螺肚子上转悠了两圈,含笑走近道:“我来得很巧是不是?贝螺你刚刚回来吗?”
“呃……你是哪位啊?”贝螺一如既往地没印象。
这贵妇掩嘴笑了笑,声音如铃道:“贝螺什么时候学会说笑了?我是扈姬,你都不认识了?”
“哦……扈姬啊……怎么?听说我回来了,又特意来给我送汤啊?这回汤里头是放了什么好药材呢?”
“贝螺……”
“娘娘还是请回吧!”贝螺侧过身去,拂袖冷冷道,“娘娘的汤水我可真是不敢再用了,我怕用了连肚子里这个都不保呢!况且我与你没什么旧可叙,请吧!”
那扈姬脸色一紧,笑容有点架不住了:“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什么汤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贝螺转过脸去,冷眼看着她道:“装,继续装,你爱装多久是你的事儿,我可没功夫看你的大戏,你就慢慢在这儿演吧!我就不陪你了!送客!”
“贝螺等等!”
走上台阶的贝螺缓缓转过身来,不屑道:“还想说什么?”
扈姬走上台阶,收敛起笑容,正色道:“我今天来是奉了燕姬姐姐之命来的,她有几句话要让我转告你,恐怕你不想招呼我也得招呼了。”
“是关于安顺王的吗?”
“看来你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扈姬挑了挑眉歼笑道。
“好,请吧,我倒想听听燕姬娘娘都让你带了什么好话,开门!”
两人在暖阁中安坐后,扈姬打量了一下那暖阁内的陈设,含笑道:“很不错呢!白涵果真是个体贴人儿的好男人,样样都替你想到了,只可惜碧湖就没那个福气了。”
贝螺捧着热茶瞟了她一眼道:“这些废话就不必说了吧?燕姬娘娘想把安顺王怎么样,你直说吧!”
扈姬端起桌上的茶碗笑了笑道:“贝螺,我记得你没出嫁之前我们俩可是很要好的。”
贝螺蔑笑道:“是挺好的,不过那都是为了给我灌药所以才对我好的,不是吗?你也别装了,我和阿越仔细想了想,当初唯一方便给我下那不孕之药的人就是你了。你表明上装得好像很同情我,天天来陪我,其实是想找机会往我汤饮中放那药,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