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儿又没狼!”
“走了走了!”
“哥,你一点都不像我哥!”
“那像什么?”
“像那个死家伙的弟弟!”
“我本来就是啊!”
兄妹俩拌着嘴往回走去,走了没多远,獒战和安竹就迎面过来了。弥年笑嘻嘻地跑过去问道:“獒战哥哥,你来找我们吗?”
“哥,他怎么可能是出来找我们的?他是来问他媳妇到底得了什么病的。告诉你哦,我是不会说的,你自己慢慢猜去吧!”莼儿口气很拽道。
獒战瞟了一眼在后面走得慢吞吞的莼儿,口气照样拽得流油道:“你不说就不说,我还非得求着你说吗?反正她要有什么事儿,你也别想活着回五鬼山!赶紧都回去了,省得给什么人抓去了又给我添一桩麻烦!”
“是啊,回去吧!这么晚你们还在营地外面晃悠,很危险的。”安竹也道。
莼儿不服气地哼了一声,加快步伐往草棚那边跑去了。獒战正要转身时,弥年一把将他拉住兴奋道:“恭喜你呀,獒战哥哥!”獒战没什么心情地回了一句:“恭喜我什么啊?恭喜我媳妇生病了?你们兄妹俩怎么都这么没心没肺呢?”
“不是,”弥年蹦到他跟前,仰头笑道:“真的是恭喜你了!你知道吗?那位姐姐不是生病了,是怀小娃娃了!”
“还怀什么了呢怀小娃娃了,怎么可能……”能字刚说出口,獒战脸上一股无所谓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下一秒,他脑袋转得像扔出去的飞镖似的迅速,右手一把抓住了弥年的胳膊,声音急切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谁怀小娃娃了?”
弥年笑道:“就是你家那位姐姐啊!”
“谁跟你说的?”安竹也满脸惊愕地问了一句。
“莼儿啊!”
“她不会又是在耍獒战的吧?”安竹担心道。
“不会的!莼儿不会拿这种事来耍獒战哥哥的。真是她刚才亲口跟我说的,那位姐姐怀了小娃娃,有些动胎气,这几天最好都静养,哪儿都不能去。”弥年很认真地说道。
“哈哈!”安竹大笑了起来,使劲地在獒战肩上拍了两下道,“看来是真的了!莼儿的医术那么好,她应该不会诊错的!獒战,你也要有儿子了!楚慈的话压根儿就不准,是我们多想了!恭喜啊!”
獒战还在原地僵着,这大概是獒霸王有生以来第一次卡壳卡成这副德行吧?脸上带着一股似笑非笑,欲笑又不敢笑的表情,足足连续眨了二十多下眼睛后,这才抽回了神,不敢相信地看着安竹问道:“贝螺真的怀上我儿子了?”
他那样子着实有点傻兮兮的,逗得安竹和弥年都笑了起来。他被笑得有点不好意思,给了安竹一拳道:“笑什么笑啊?我问你话呢!”
安竹揉着被捶的地方乐道:“公主是不是怀上你儿子了这我不知道,因为没准会是个小姑娘呢!恭喜了,王子殿下,再过几个月你也要当爹了!”
“莼儿的话能信吗?”獒战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莼儿虽然讨厌你,但她不至于拿这事儿来说笑,你就别怀疑了!其实刚刚莼儿让木棉拿艾草的时候我就有所察觉了,熏艾是保胎的一种方法,我想贝螺公主是因为最近几天太过于奔波,又在天月崖担惊受怕了那么久,所以有点动胎气了。照莼儿的话去做没有错,暂时不能挪动公主了,得让她静养……”
“哈哈哈哈……”獒战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自我陶醉任性狂妄,把弥年都吓了一跳。那小男生双肩抖了一下,用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看着他,好像看见了妖怪似的,心想你乐归乐,也不至于乐成这样吧?
只见獒霸王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地笑了好大一通,仿佛哪个山头的山大王刚刚从别的山头打劫回来似的兴奋和惬意。笑罢后,他也不理安竹和弥年了,径直大步地往回走去了。
弥年眨了眨他那双懵懂茫然的眼睛问安竹道:“安竹哥哥,獒战哥哥没事儿吧?当爹能开心成这样?”安竹望了一眼獒战的背影,拍着弥年的小肩头道:“你不知道,之前有人说公主不能生养,让你獒战哥哥心里难受了好一阵子。眼下忽然说公主怀上了,你说他能不高兴疯吗?由着他乐去,我们也回去喝两口酒庆祝庆祝!”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他刚才一会儿疑神疑鬼,一会儿笑得跟要吃人似的。是谁说那位姐姐不能生养的?真是个坏人呐!”
“别管了,走,回去喝酒去!”
且说獒战兴冲冲地回到草棚那儿,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了贝螺。贝螺先是一愣,继而喃喃自语道:“不太可能吧……会不会是那小姑娘诊错了?”獒战侧躺在贝螺身边,替她掖了掖披风,一脸喜色道:“你别小看了那莼儿,年纪虽小,但医术了得,绝对不在七莲之下。怎么了?你还不信自己能怀上?你也太小看我獒战了吧!”
贝螺抿嘴一笑,脑袋往獒战怀里蹭了两下道:“不害臊……”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就凭我这身板子,怎么可能没孩子呢?一胎几个都行!”獒战红光满面道。
贝螺捅了他心窝一下,咯咯笑道:“还一胎几个?你真当下狗崽子呢!你也不想想我这肚子能装得下不?想得美呢!”他忙捏住了贝螺的手,轻轻地放了回去叮嘱道:“叶莼儿说了,你要静养,不能乱动的,手手脚脚都安分些,别像个螃蟹似的动来动去,小心伤到我儿子了!”
“静养?那我不就赶不了路了?”
“那倒是啊……”獒战柔柔地捏着贝螺的粉脸蛋,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这么一来,你岂不是不能尽早地赶回獒青谷?这可不好办呐!”
“真的必须得躺这儿不动吗?我想跟你回獒青谷,狗狗……”贝螺微微撅嘴委屈道。
“你以为我不想立马带你回去吗?可是……”獒战将掌小心翼翼地覆在了贝螺小腹上,来回摩挲了几下,忧虑道,“叶莼儿说了,再动或许还会动胎气的,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啊,贝螺……”
“那狗狗会在这儿陪我吗?”贝螺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道。
他凝了贝螺两眼,有些无奈地摇头道:“不行,我得尽早赶回獒青谷。我这趟出来还是瞒着我爹的,万一巴家那边知道我不在獒青谷,说不定会对我爹他们发起更猛烈的进攻,到时候就麻烦了,所以……我必须得赶回去。”
贝螺的嘴巴翘得比莼儿还高了。獒战捏了捏她翘起的小嘴唇,逗她道:“嘴巴别翘那么高,当心把这习惯传给我儿子了。我可不想我儿子以后喜欢翘嘴巴,他得像我,砍得了狼杀得了熊才行!”
“可是狗狗走了,我心里会不舒服的……”
“你以为我心里会舒服吗?”獒战心疼地摩挲着她的耳垂,垂眉道,“这趟出来本来就是带你回獒青谷的,谁知道半路上又多出了个儿子,这小子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等他出来了我再收拾他。我是这样想的,留奇疯子和木棉在这儿照看你,等七天之后你能赶路了再说。我回到獒青谷后,会立刻再派一队人马来保护你,你就安心在这儿养着儿子就行了。”
“可是……”
“别可是了,”獒战打断了贝螺的话,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拥着她贴耳细语道,“我必须得赶回獒青谷才行,不然那一族的人怎么办?我爹怎么办?你听话了,老实待着这儿养胎,有奇疯子和木棉看着你,不会有事的。等我把巴氏那些人灭了,我立马就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