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墩下面有一块地方刻着由圆圈和细线构成的符号。老头子仔细辨认符号期间,蚁群已经压境,马上就到了庙门。
“好了,这边。”老头子从地上跳起来,三个人朝庙里跑去,绕过废墟,一头钻进树林子里。
“我们现在去哪?”男孩问。
“跟着我就对了。”老头子不耐烦,在前头带路,一声长长的嗥叫划破山林。老头子头也不回,“肯定的,垢要是不机灵就不叫垢了。”
三个人在密林里穿梭,林子变得越来越密,草也逐渐变深,郑浩听见身后远处有大规模的草叶扰动的声响,不用猜也知道,垢王在撤离之时必定留下了哨兵,一旦三人离开了破庙便通报。垢王也预料到三人必定不可能一晚上都与蚁群同床共枕。
声响靠近的速度比预料的要快,老头子闷不吭声地在前面奔跑着,两人紧追不舍,生怕跟丢。恍然之间,眼前豁然开朗,树林变得没有那么密集,树干基本上都是笔直向上,厚厚的树冠遮盖了大部分的阳光,树底下的草得不到阳光,所以密度并不大。郑浩已经听得见身后垢群的喘气声。
“谢天谢地还在。”老头子冲着一棵相当粗的树干说。树干上藤蔓缠绕,长满青苔。老头子大声招呼着,让他们快点爬上去,自己首当其冲,抓住藤蔓爬得很快,一眨眼就爬了相当高的位置,男孩和郑浩也跟着朝上爬。
一阵咆哮,一匹红眼大垢从林子里窜了出来,借着速度快也跟着冲上树,一眨眼竟然追上了郑浩,郑浩瞧准了垢的鼻子狠狠踹了下去,垢咽呜了一声,从树上直直地掉下去,撞断了几根树枝,摔在地上,又扑腾着爬起来,这时候,又有几匹垢从林子里窜出来,四肢张开,用爪子抠着树干往上爬。
郑浩和男孩加快上爬的速度。垢尽管爬的很不娴熟,但爬的很快,渐渐赶上了落在后面的两个人,郑浩回过头,发现自己已经爬上来了十几米,垢还在紧追不舍,下面的垢也陆续追了上来。
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爬到郑浩脚跟的垢头边,那匹垢受到惊吓,爪子没抓紧,猛抠了几下树干终于从树上掉下去,撞到了身下的一匹垢,两匹垢撕咬着掉到地上,周围的垢急忙散开,其中一匹垢摔伤了腿,一群同伴冲过来把它拖进草丛,分尸了。
男孩看得目瞪口呆。
十五米左右是垢爬树的极限,此后它们再也坚持不住,纷纷从树上滑落下来。老头子带着两人继续往上爬,爬着爬着,头顶上方竟然出现了一块木板钉出的方方正正的平台,牢牢地夹在粗大的树杈之间。
三个人爬上了平台,平台上方的树叶空出了一块,可以看到外面的星空。平台再往上,隐隐约约在树叶之间有一间木屋,通向木屋的树干上固定有木板,木板之间连成一道台阶,一直通到木屋门前。
“竟然还有这种好地方!”男孩赞不绝口,跟着爬上台阶。
郑浩回头往下看,透过叶缝,树底下的垢群只看得见一片红红的小点,都正仰着脑袋往上望。郑浩回过头,爬上长满青苔的木板台阶,朝树顶的小木屋上去。
小木屋由松木整段堆砌而成,休整的很粗糙,最大程度地利用了材料。松木外层用火烤过,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木炭外壳,这么做的原因是碳化后的木头有持久的防腐效果。屋顶也用松木钉成的板子封住,上面再盖着芦苇防水。整间木屋藏在主干的最高处,被树叶很好的隐藏起来,从树底下根本看不出来。
木屋很狭窄,三个人仅仅只能盘腿坐着,每个人占据屋子的一个墙角,剩下的一个墙角用来放东西,基本上整个房间就满了。中央的地板上陷进去了一块,嵌了一个乌漆墨黑的铁盆,盆里还有燃烧剩下的炭灰。木屋墙上还有一个小窗户,窗扇是用干枯的芦苇编成。不管怎么看,这间小屋子都是简陋,粗糙,发霉,外墙上还长满厚厚的蕨类植物,但对于三个逃命的人来说,这里都是天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