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还给欧阳诚仟的表姐,毕竟那是老姨妈的遗物,即使它现在已经蒙上了一层说不清的光环。
不祥的事情就发生在欧阳诚仟来的前一天,那天快半夜,表姐夫忽然打电话来,电话里他听上去很着急,他说表姐失踪了。由于失踪时间未满24小时,派出所不给立案,在这座城市里他只知道欧阳诚仟这一家亲戚。
表姐夫晚上回家没见到表姐,往常这时候,表姐都准备好晚饭了。表姐夫之后打电话到表姐公司,结果公司的负责人告诉他,表姐一整天都没有去公司,打电话也关机,类似的事情之前也有出现,但时间从来没这么长过。
表姐夫报警无望,和后来赶到的欧阳诚仟一家去表姐提到过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但一无所获,一家人越想越怕,尽管嘴上不说,但心里都估计表姐是出事了。
欧阳诚仟有个同事之前有一份客户的重要文件被窃取,是请郑浩找回来的,她找那同事要了郑浩的地址就匆忙找来了。
郑浩听了欧阳诚仟的讲述后并没有立刻说话,问了几个问题后便让她先回去继续寻找,并提醒她现在可以报案了,但不要过于依赖警察,同时记下了她表姐的姓名住址等信息。
“你能找到她表姐吗?”林梅站在窗前看着欧阳诚仟离开的背影。
“这不是第一起,也不会是最后一起,这个月城里发生了两起类似的事件,受害的女性下场都很不幸。”郑浩坐在桌子前埋头在本子上做笔记。
林梅眼里流露哀伤,问:“你真是侦探?”
郑浩头也不抬,回答:“不——错,如果下次你丈夫再来骚扰,也可以来找我。”
林梅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抓起包就要往外走,说:“他已经找到这里来了吗?给你带来麻烦……”
“还没。”郑浩抬起头,脸上露出微笑,说:“我就是靠这个吃饭的。很抱歉给你带来不少的惊吓,但你丈夫的确还没找来,在这里你是安全的,即使你丈夫找来你也会是安全的,我保证。”
林梅在原地愣了半响,说:“你和赵先生说的不一样,先生。”
“赵法,我就知道是他,他要是能把这份精力放在案子上,警察局的颜面也会好看些。”
“他是个很好的人,也很有名,侦破了‘红牙案’,我在法制报上面好几次看过他的大名。”林梅的腼腆地说,脸上泛起红晕,双手不停地揉搓衣袖,“我感觉……你知道吗我非常喜欢福尔摩斯,我感觉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他们叫你‘鬼才神探’了。”
“承你吉言。对了,能麻烦你看一下家吗?”郑浩收起手上的笔。
说完后,郑浩离开了中和路16号,一直到傍晚五点左右,他才一身泥泞地回来,临近家门口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门口插着一根细香,青烟袅袅。推开门后,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井井有条的客厅,他惊恐地睁大眼睛,大叫林梅的名字,林梅匆匆从厨房里出来,身上围着围裙,手里还拿着锅勺。
“你掉河里了吗,先生?”林梅一脸惊讶地瞪着他。
“差不多。”郑浩拖着一脚的泥水,把干干净净的地板弄得一片泥泞,“先不管这个。”郑浩指着一尘不染的客厅,激动地问道:“我房间遭打劫了吗?还有门口那柱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像进了公墓!”
“我整理了一下,先生,不得不说真的很乱。”
“我以后怎么找东西?那,那柱香呢,这间屋子以前死过人?”
林梅急忙解释,她认为早上那个案子太邪乎了,在她乡下老家,如果有人到访,那人家里有人去世或者发生不吉利的事情,被拜访的人家里就得烧一炷香,插在门口,以表示对死者的尊重,同时送走到访者带来的晦气。由于郑浩家里没有细香,林梅还特意跑到杂货店去买了。
郑浩一直认为女性是很麻烦的生物,现在更加确定了。
“迷信的东西……”郑浩刚想反驳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地下塔的一幕幕,便止住不说了,仰面躺在沙发上,长长地吐了口气,低声说:“这回还真让你说对了,没来得及啊……”
“什么……来不及了?”
“赵法正组织警力打捞尸体。”郑浩神情憔悴,仿佛刚刚生过一场大病。
“谁的……尸体?”林梅站在原地呆住了。
“林梅。”郑浩郑重其事地,让林梅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他说:“你对尸体,器官组织,血之类的东西恶心吗?”
林梅不明白郑浩为什么这么问,老老实实回答了有。
郑浩说你不适合在我身边工作,在这个房间里经常会出现这些东西,对于迷信的人来说,会过的很……郑浩含蓄地表达……很不舒服。
林梅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她的理由让郑浩感觉不像是一个乡下来的人会说的出来的。
她说迷信和科学只有一线之隔。
郑浩默然地仰面躺在沙发上,很快响起了呼噜声。林梅当做他是默许自己留下来了。
之后的几天,各种离奇的案件接二连三地找来,从带着面具的权势到工薪阶层的白领,甚至衣衫褴褛的乞丐,都曾踏足中和路16号,郑浩像只勤劳的蜘蛛,穿行在蛛丝马迹编织的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