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三千抿了抿唇,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扣子,“我没生气,你快去睡吧,我准备去上班了。”
说完她就拿上大衣要走,樊不凡不好拦她,只好跟在她身后又追加道:“那等你下午回来我们谈谈好吗?”
“再说吧。”三千匆匆推门下楼,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心里就像是压了块儿石头一样难受。
等她走到地铁站的时候,仿佛是为了配合她现在伤感的心情,那里居然立了个牌子,说今天本车站需要维修,请乘客到某某站去换乘某某线。
三千内心一阵凄凉,今天的天气比昨天还冷,而她因为和樊不凡闹矛盾的缘故也忘了要加厚衣服,就还穿着昨儿那一套跑出来了,现在已经冻得直打哆嗦。
她扭头四顾,想看看能不能干脆打辆出租车直接去公司,但可能是因为时间尚早的关系路上根本见不到几辆车,偶尔有开过的上面还都载了人。
没办法了,干站着只会越来越冷,还是先往下一站赶好了。这么一想三千就跺跺脚小跑起来。
如刀片一样的冷风刮在脸上真不是什么令人愉悦的事情,所谓冻哭这种情况是真得会发生的。三千只觉得自己的两只耳朵都要被冻掉了,她用一个双手抱头的姿势护住耳朵,但鼻头仍暴露在外,生生的疼,鼻涕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简直像是在比赛一样,整个人狼狈尴尬不堪,已不知形象为何物。
偏生这时候还有辆不长眼的车驶到她身边时把速度降了下来,然后不停地来回打着转向灯,弄得她愈加烦躁,心说我走我的人行道你跑你的大马路,又没碍着你的事瞎闪什么闪啊。
而那车大概是看闪了半天她都没反应,终于加了下速往前开了一段,然后竟然停了下来。
三千忍不住用余光瞟了一眼那辆车,这一看却不禁愣了愣。她刚才胳膊挡着视线,只看到是辆黑色的车,现在再看却觉得这车十分眼熟。
这时她也已经走到了和那辆车平行的位置,只见副驾驶这边的车窗被降了下来,里面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洛三千,你上来。”
三千没想到居然是徐纾温,她就像是看见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一样,着实吃了一惊,“徐总,你怎么在这儿?”
要知道徐纾温住的地界儿可是市中心,而三千他们这里是在平市的西城区,n&h则在城市的东边,三个地方虽说是在一条线上但徐纾温要去上班的话那绝没有掉头往反方向开再绕一圈的道理。
其实说来也巧,徐纾温昨晚是去跟别人应酬,等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而他又喝了酒不能开车,刚好客户说还想打打牌,他们就干脆在吃饭的那家酒店里开了几个房间,打牌打得困了就直接在那儿睡了。
这会儿,徐纾温握着方向盘,听见洛三千的话后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赶紧上车。”
“我为什么要上去。”三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跟徐纾温在一起准没好事发生,她才不信他会善良到让她搭便车,肯定是别有目的。这万一她真得贸贸然上了车,结果半道儿被丢到什么坑里井里去,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那她到时候找谁哭去。
想到这儿,三千站稳了之后又抬起手臂机警地护在自己身前。
徐纾温看见她那动作只觉得火大,难得他好心,看着天冷想载她一程,她却这么不知好歹。
“你爱上不上,要是不嫌冷,你就继续走吧。”徐纾温冷下脸道。
若按照正常的剧情发展,这句话说完之后洛三千就应该在为难之中接受他的好意,虽不是百分百的情愿,但还是会上车,并且心怀感激。
只是徐纾温没有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洛三千的脑回路和正常人是不大一样的。
“多谢徐总好意,我先走了。”三千在听到他那句话后就略一点头,然后转身就走,竟直接把徐纾温晾在了身后。
切,还用什么激将法,不是让我走吗?走就走!和人身安全比较起来,冷一点根本不算什么。
徐纾温眼见着洛三千说走真就甩头走了,便也坐不住了。
他开了车门几步追上去拦住她,脸色已经彻底阴沉了下来,拽住她的胳膊然后不由分说地就把她往车里拖。
“徐纾温你这大白天的想干嘛!”三千使出拔河时候的劲头都没能摆脱他,反而被一路拽了过去然后直接塞进了车里。
徐纾温在给她把车门关上后就迅速回到了驾驶座,将车门全部锁住,一系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三千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职业搞绑架的了。
“徐纾温你到底想怎样啊?!”她现在出也出不去,打也打不过他,只能干着急。
“你就把嘴闭上安静坐好吧。”徐纾温从前面冷冷抛过来一句话,然后就发动了车,一脚油门踩了出去让三千的头狠狠地撞到了后座上。
“……”面对比自己强的坏人,一定不能硬拼。三千恨恨地瞪了一眼他的后脑勺,把原本想要骂人的话又给咽了回去。
为今之计,只能期待他真得只是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