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一片风雨交加,天空黑压压的,让人分不清到底是密布的浓云还是纯粹的夜色。
屋内,则是一派暖融融的祥和气氛。光芒璀璨的水晶灯,复古而华丽的壁炉,还有其中时不时发出的燃烧时的劈啪声,都让人感受到难以抗拒的暖意。
陈双这会儿已经回房间休息了,徐纾温从书房里出来,走到酒柜那里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然后端着它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一把拉开了厚重的帘子。
反光的玻璃上,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还有他眼底那一抹堪比天色的阴霾。
思绪又回到了锁在书房抽屉里的那封信之上。匿名的信件,连邮票都没有贴,是直接让别墅的管理员送过来的。
他刚拿到的时候还以为又是什么表白信,毕竟也不是第一次了,心里不由觉得好笑,差点就随手扔了。
但就是一念之差,他有些好奇信里会说些什么,便拆了开来。
可是如今他却为自己的这个举动后悔了。
玻璃杯在手中慢慢地被握紧,徐纾温的目光直直盯着窗外,虽然什么都看不清,看不透。
如果那信上面的内容属实,那么,他的人生岂不就是一场巨大的骗局,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还一无所知尽心竭力地为他人做着嫁衣。
不对,不可能是这样的。徐纾温努力地想把心里正逐渐蔓延上来的恨意压下去,或许这只是一个圈套,他不该如此轻易就掉进人家的陷阱里,为人所摆布。
送信的人采用的是这样一个传统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可见其十分谨慎,在尽量降低被追踪到的风险。
既然对方是个谨慎的人,那他特意拿假消息来欺骗他的可能性恐怕很小。毕竟信中所说的事情时间已经很久远了,牵扯到的又都不是普通人,倘若有人意图以此为要挟来兴风作浪,那风险未免太大,极有可能落得个得不偿失的下场。更何况,如若真是以要挟为目的的话,也不该来找他。
徐纾温不停地在脑海中提醒自己要冷静下来,为今之计,只有先查清楚这事的真实性,同时还得争取找到这个送匿名信的人,调查他得知这件事的途径。
一个人又站了好久,玻璃杯早已见了底,从杯壁里面可以看到指腹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的纹路。
终于,徐纾温将窗帘拉好,端着杯子的那只胳膊因为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已经有些僵硬了,他微微活动了一下,去厨房将玻璃杯放到了水池中。
具体应该如何应对,还是等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再说。
他踱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经过陈双的房间时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走远了。
如果信里说的是假的,就好了。
※
“喂喂,我们买桶爆米花吧!”走到电影院门口时三千戳了戳樊不凡道。
“好啊,要喝什么吗?”
“绿茶!”三千开心地说。
樊不凡看到她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不由变得很好,淡淡笑了下说:“那你等我一下。”
“好!”三千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看着他过去排队买东西,视线便又回到了自己手中那只毛茸茸的小松鼠身上。
在经过几十次的失败后,樊不凡终于凭借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和越来越熟练的操作成功夹起了这只他心心念念的小松鼠,但是在拿到之后他却一转身就送给了她。
“你拿着玩吧。”他把松鼠递给她时,眼睛有些不自然地看向一边。
“给我?!”三千简直受宠若惊,“这可是你费了半天功夫才弄上来的,居然给我?!”
“我主要是为了玩那个机器,又不是为了玩偶。”樊不凡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清了清嗓子又道:“再说了,一个大男人玩毛绒玩具像什么样子。”
三千自然是高兴得不行,但是欣喜之余她却发现了他这话中有一个漏洞。“既然你主要是为了玩机器,那为什么还非要抓这只松鼠呢?”
“额……”樊不凡极少有说不上来话的情况,三千发誓她在他面上看到了一丝可疑的红晕,虽然稍纵即逝,但是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
天哪,樊不凡居然害羞了,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对松鼠有什么特殊的情结??
三千控制不住地开始推理:也许是在樊不凡小的时候曾经养过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可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小松鼠不幸地离开了他,这让樊不凡小朋友万分难过,久久都难以释怀,因此才导致了他对松鼠如此之深的一种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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