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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偷偷吩咐贺景瑞:“他是中过风的人不能情绪激动,再像今晚这样生气会很危险。”
“他自己要气,我有什么办法?”贺景瑞苦哈哈地埋怨。
这是病人的家事,医生无法置喙,只劝了几句“尽量顺着他”之类的话。
送走医生,贺景瑞折回他爸的房间。
看到有气无力缩在被子里的贺成功,贺景瑞难过地说:“爸,医生说您不能再生气了,您就少操点儿心行吗?”
贺成功仍旧气哼哼地说:“只要你找个媳妇儿,我再不管你的事了!”
“非得这样吗?”
“必须这样!”
“可我不喜欢女的。”贺景瑞抱臂在床边坐下,几乎是苦口婆心地说:“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您。”
“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不管!”贺成功态度强硬地说。
“您这么喜欢媳妇儿,要不把老大叫回来?他准会给您带个媳妇回来。”
“谁要他回来?!既然出了贺家的门,就永远不要回来!”贺成功对贺景辉的事依然耿耿于怀,提都不许家人提。估计贺景辉即使这时候回来负荆请罪,他也不会接受。
贺景瑞原想跟老爸好好谈一谈,可贺成功这样的态度让他无话可说。
父子俩一个坐一个躺,相对无言。
坐了一会儿,两人都觉得没意思,贺景瑞站起身默默地走了。
贺景瑞觉得贺成功给自己出了大难题。
老爸的意思是要他赶快娶媳妇。依照老爷子的脾气,肯定会步步紧逼直到他结婚为止。
他还不能硬着反对——老爷子如今是玻璃人,一点儿气都受不得。
可又不能为了顾全父亲就放弃自己的幸福。
在贺景瑞的观念里,父亲的健康跟自己的幸福压根就是两回事,现在却硬被贺成功拧在一条绳上,变成了因果关系。
因为追求自己的幸福,所以把老爸气病了?哪有这样的逻辑?!
“拖”字诀看来是不管用了,女票变成了迫在眉睫亟待解决的问题。但他绝不可能又娶老婆又继续跟小鞋匠来往,别说沈清源不会答应,他心里也找认定他的媳妇能是小鞋匠。
他被眼前的问题难住了,一着急又急出几根白头发。
再去清瑞时,他就显得心事重重。沈清源盘问了好一阵才问出事情原委来。
其实沈清源早料到贺成功的态度,他一直觉得贺景瑞想拖过关的打算太乐观了。这段时间他都在想万一遇到现在的情况该怎么办,还真让他想出一个办法,但因为需要有人配合,而他拿不准别人愿不愿意,所以没跟贺景瑞说。
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姑且放手一搏。
他把自己的办法说了,贺景瑞先是一惊又一喜,随即不确定地问:“她会同意吗?”
“她最近的处境跟你差不多,说不定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