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倒在会议室,被下属送回家的时候,贺成功看到的小儿子时,就是一副骨架披着一层皮外带几口气。
老头被吓坏了,忙把家庭医生叫来。
医生看了说他是劳累过度,睡眠严重不足。
望着昏睡的儿子,贺成功开始检讨,是不是自己望子成龙的心太过急切,把儿子逼得太紧。
贺景瑞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不管他爸有多纠结担心,他睡饱觉后招呼没打又消失了。
打不通他的电话,公司里也不见人影儿,可把他爸和他哥急坏了,生怕他受不了打击。
贺景辉打电话给沈清源,让他去找他弟。贺景瑞既不回“清瑞”也不开机,小鞋匠同样联系不上人,可贺景辉像是笃定了他们心有灵犀,小鞋匠一定会把贺景瑞从茫茫人海里揪出来。
小鞋匠果然不负期望,找都不用找就知道贺景瑞在何处。
当沈清源找到空旷的商业街时,贺景瑞正蹲在某座楼对面发呆玩深沉。
沈清源走过去按了他的肩膀一下,笑道:“就知道你在这儿。”
“怎么就卖不出去呢?”贺景瑞一瞬不瞬地盯着楼房说。
“你爸你哥急坏了,到处找你呢。”
“……”
“你要不要打个电话回去?”
“……”
沈清源在他身边蹲下,用肩膀撞了撞他,“跟你说话呢。”
“嘘。”贺景瑞用手指按在嘴唇上,神秘地说:“安静。”
“你看什么呢?”沈清源忙压低声音问。
“灵感。”贺景瑞很深沉地回答。
沈清源上下左右把对面的楼来回打量了好几遍,觉得楼还是楼,并没有什么不同,忍不住问:“哪里有灵感,我怎么没看出来?”
“这里,到处,都是灵感。”贺景瑞拿手指着面前的一排楼认真地说。
“……”
沈清源陪着头枯蹲了好半天,腿都酸了,忍不住又开口问:“你到底在干啥呢?”
“我在想怎么把楼卖出去。”
“这样蹲着就能想出来了?”
“嗯。人家乔布斯每次生产新产品前都要对着样品冥想,睁开眼看中的那个就是他的新产品。我现在也对着我的产品冥想,说不定一会儿就会有灵感了。”
“哦。”沈清源被他唬住了,不敢打扰他的冥想,静静地陪他继续蹲街。
俩人一蹲就是一个多小时,其间沈清源站起来无数次,贺景瑞则不动如山跟座山雕似的,只骨溜溜地转眼珠。
他满脑子全是“怎么把房子卖出去”,已经忘了身体的感觉。这条路不行,那条路也不行,再换一条……有灵光乍然闪现,待仔细去想时,它又傲娇地倏然而去,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贺景瑞恨不得扒/开自己的脑子,在大脑皮层凿出几个脑洞,再把每个脑洞都拎出来看看。可惜他不是汉尼拔,脑子什么的压根触碰不到。
头是越来越疼,视线是越来越暗,耳畔骤然传来“咕咚”一声,如一击响雷把他炸回来到现实。
他略显痴/呆地扭头问小鞋匠,“什么响?”
沈清源腼腆地抚了一下肚子,不好意思地问:“你饿吗?”
原来是小鞋匠的肚子叫。
贺景瑞咂咂嘴,惊觉自己已经要饿扁了——看来冥想对自己并没啥用,他无奈地说:“走吧,我们去吃东西。”
沈清源站起身,贺景瑞却蹲着不动。
“景瑞?”小鞋匠奇怪地凑头去看他。
“我的腿……僵了……拉我一把。”贺苦逼呲牙咧嘴表情痛苦地说。
拽着胳膊把人拉起来,贺苦逼倒在他身上,抱着小鞋匠双/腿打颤。
“我看,还是算了吧。你别再逼自己了。”沈清源心疼坏了,为了这条街贺景如今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太遭罪了。
贺景瑞没说话,靠着他休息了一会儿,牵起他的手边慢慢走,边问:“想去哪儿吃饭?”
“随你。”
“老杜在附近开了家餐馆,他打过好几次电话叫我去吃饭,我们今天去他那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