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花时间去了解你弟吗?你有和他平等认真地谈过吗?”
“这是我的家事,不劳你操心。”贺景辉不客气地说完后,拉开门,走了。
筱琴气得在他身后大叫:“你就是个暴君!”
到院子里抽了支烟,贺景辉才去看弟弟。
贺景瑞坐在病床/上正把床单被套拴在一起。
因为懒得跟他计较,贺景辉只闲闲地说他的伤势和医嘱。
贺景瑞不说话,埋头继续捣鼓床单和被套。
“你这是想跳窗么?”看他的架势,贺景辉就知道他故意做给自己看以表达抗议。
贺景瑞勾起一边嘴角,一脸混不吝的表情,说:“不然怎么办?电话被你收了,门口有人看着,你要玩囚禁我就只能玩逃脱了。”
“出院以后你跟我回家。”贺景辉说。
“我能带个人回去吗?”贺景瑞反问。
“不能。”
“那我不回去!”
“不回也得回!”
贺景瑞捶着床嚷:“凭什么凭什么!!!”
“凭你姓贺!”贺景辉冷酷地说。
“我为什么不可以过自己的生活?我都改了,不给你们惹祸了!”贺景瑞忿忿地说。
“我不想你再受伤,这是在保护你,知道么?”
贺景瑞跳下病床,站在他哥面前,跺脚道:“哥,你是我亲/哥吗?我给你跪下来了,你放了我行吗?我不回去多好,家产全是你的,没人和你争,不用上演豪门恩怨,多清净!”
被他气笑了,贺景辉睨着他说:“哦,对了,我忘了我为了抢家产把你从家里赶出来,随时想找机会害你?我可真够坏的。”
贺景瑞窘得满面通红,低声下气地说:“我、我乱说的,哥你大人别记小人过,别放在心上。”
“坐,我们好好谈谈。”贺景辉拉过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说。
贺景瑞在他对面坐好,垂头丧气,像个准备受教育的小学生。
“说吧,你为什么不愿回家?”贺景辉开始发问。
“我……我在外面挺好。”
“每天风餐露宿,在街边摆摊,吃不好穿不好,没钱出去玩,时不时得被追被打,还挺好?”
贺景瑞抬头看了他一眼,抿着嘴唇,说:“我觉得挺好。”
“因为那姓沈的?”贺景辉挑眉道。
终于正眼看他哥了,贺景瑞恳求道:“哥,我真喜欢他,我想和他一起生活!你不懂这种感觉,我实在离不开他!”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贺景辉微笑道。
“我都没见过你谈恋爱。”贺景瑞嘟囔道。
贺景辉哼道:“你成天在外面鬼混,你关心过家里、关心过你爸和你哥了吗?”
贺景瑞不忿地辩解:“那是以前!我现在全改了!是清源让我改变的!你要是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就……”
“你就什么?”贺景辉饶有兴趣地问。
“我就是死给你们看!”贺景瑞发狠说。
“哈哈哈哈……小瑞,看你这点儿出息!”贺景辉笑出声,
贺景瑞红着脸,咬着唇,呼哧喘气,“你笑吧,我爱他,全世界都不能阻止。”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言情了?去演电视剧还成。”贺景辉笑得更厉害。
“随你这么说,反正我要跟他在一起,你甭想拆散我们!”
贺景辉仰头出了一口气,他想起沈清源沉默而倔强的身影,又想起贺景瑞小时候。
什么时候那个拖着鼻涕向他寻求保护的小男孩,变成了一个人见人恨的纨绔恶霸?又是什么让纨绔恶霸变成了面前这个海誓山盟、痴情而有担当的男人?
自己这个大哥真的没了解过弟弟的想法。也许是自己错了。
默了一会儿,贺景辉说:“我不说爱情不可以当饭吃,我只问你,你怎么告诉爸爸?他肯定不会接受这种事,他如今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
贺景瑞为难地把头埋在双手里,使劲揪着头发。问题是就算他把头发揪秃了暂时也想不出办法。
半晌,他无奈地扬起头,向他哥哀求:“哥,我会想办法的。你就让我和清源在一起几年,或许几年后我能说服爸爸接受;或许到时候我已经不喜欢他了……谁知道呢!但是我现在离不开他,让我们在一起……我一定会想出办法的!哥,我求求你!”
神情复杂地看了弟弟好几分钟,贺景辉霍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能凭自己本事赚十万,我不但让你们在一起还帮你瞒住爸爸。如果你赚不到,就得跟我回家。怎么样,你敢接受这个挑战吗?你连死都愿意,一个月赚十万应该比死要容易吧?!”
贺景瑞怔怔地看着他哥,眼睛里的光忽明忽暗变换了几次,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握住拳头,站起来面对贺景辉,很用力地说:“好!到时候你别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