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雇佣到足够的商船和建筑工人后,就可以开工了。
结果这个时候,项目反而因为负责人唐蒙的缺席而停滞了。人数已经达到192人的项目群里,整天有人@他问什么时候开工,自己要调档期。毕竟很多人都有自己的集体项目、组队项目和常驻项目,熬不起。
但唐蒙每次都间隔很久之后,才回一句“待定”,搞得群里心浮气躁。
如果不是知道公司不至于幼稚到这种程度,乔木甚至都会怀疑,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故意给自己施压。
乔木这段时间也没再执行什么项目,就是和孙朝阳一起,给那两个小屁孩当保姆。
这段时间,这两个小孩也让他明白了什么叫无可救药:
他们对别的项目完全提不起兴趣,就盯着《英雄联盟系列7》,显然是彻底沉迷了。
这让乔木和孙朝阳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些项目,尤其是非当代都市的项目,难道不比电脑游戏更有趣吗?哪怕执行项目并不有趣,但进去见识一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也是每个人都该有的情况吧?
这两个十七岁的小青年,对外界怎么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呢?
不过他们也懒得管。因为孙朝阳还要准备自己的项目,没人当保姆,两个小鬼只能静待2月12号开学返校了。
直到过完元宵节,群里才通知所有人空出档期,13号执行项目。
但元宵节过去一周了,乔木才再次见到了憔悴的唐蒙。
“过个年咋过成这样了?”他被对方那只能靠墨镜遮挡的黑眼圈和眼袋吓了一大跳。好在对方胡子和头发都处理得不错,不然他都以为对方被离婚了。
“事儿赶事儿,全是事儿。好几件还都跟你有关,”唐蒙说几句话就忍不住打哈欠,“净给我找事儿,简直就是事儿祖宗。”
听到对方抱怨,乔木只能嘿嘿直笑。掰着指头数的话,围剿学院、艾泽拉斯那笔财产,这些都得高管联席会讨论。真要说的话,崩玉怎么用,恐怕也得他们拍板。
不过笑着笑着他就觉得不对了:这三件事儿,都属于既不大也不急,拖个个把月慢慢推也是正常的,至于熬成这副油尽灯枯的模样吗?
“不是这些!”听完他的疑问,唐蒙狠狠剜了他一眼,“是那几个伊朗人的事儿!”
乔木一怔:“那事儿不是结了吗?还能出啥幺蛾子?再说了我只是负责上报,又不是我干的,你凶我干嘛?”
唐蒙显然情绪不对,根本不搭理他的喊冤:“你知道那个、那个……”
“阿扎德·贾法里安。”乔木好意提醒,却又换来对方恼火的眼神。
“你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呀,”乔木觉得自己躺枪躺得莫名其妙,“理事处常任副理事长啊,红新月部长会议里伊朗方的话事人。”
“咋了?难不成他还有别的身份?伊朗总统的私生子?”
“哈!”唐蒙毫无诚意地干笑一声,“要是私生子就好了,死了也是白死!”
“不要歧视私生子,有的私生子是能复活的。”他奉劝道。
对方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就整个人向后仰,将办公椅的靠背压到极限,成了一张躺椅,显然没什么精力跟他扯闲篇儿:“你关注伊朗的新闻吗?”
过年前刚有四个人吐槽他不关心时事来着……
“我都不看新闻!”他十分坦诚,“我现在只看飞驰卡丁车版本更新公告。”
他在家养伤的时候还每天浏览新闻热搜榜,自从工作后,基本就戒了。现在唯一接触新闻的机会,就是每天在家无意中听到电视里的新闻播报。
原本还躺着的唐蒙听到这话,略显艰难地抬起头,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理直气壮个什么劲。
“简单来说,伊朗社会目前整体可以分为三大群体,世俗派、宗教派,以及原教旨派。相当于改革派、中间派和保守派。”
唐蒙又打了个大哈欠,继续说道:“世俗派要求修改宪法、政教分离,宗教人士放弃权力,停止干预政治事务。这一派大多是对现状感到不满的年轻人,尤其是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城市青年;当然还有学术界,他们的影响力也很大。
“宗教派则认为宗教可以适当参与社会管理,但整体上还是应该放弃特权,向现代行政机构转变,最终发展出具有伊朗特色的政教一体先进制度。这一派大多是中年市民阶层,享受着现代化生活,支持改良主义;但害怕动荡,天然抵制任何可能导致不稳定的激进主张。
“原教旨派则要求复古,比如禁止饮酒,禁止女性受教育和工作,可以说是最保守的势力。他们大多是农民、偏远地区的少数族裔,社会最底层的广大人群。他们以最广大的数量享受着最少的现代化红利,对现代化过程中的种种不公现象感到强烈的不满,认为这是错误的道路。”
乔木没说话,安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