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峰不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但这里真的很热。
蒙古包似的帐篷里,闷热的好像桑拿房,时刻煎熬着他们的意志。
但是他们又不敢把帐篷彻底打开,因为阳光的照射会加速他们脱水死亡,比闷热更可怕。
饥饿,饥渴,没有希望的漂流,身心俱疲的他们在彼此眼中已经彻底没有了性别。
他们把身上能脱的衣服全都脱了,只为了增加那么一点点的散热效率。
哪怕是内敛温婉的秦疏影都羞赧着面容,把身上的衣服扯光,一点点的凉爽都让他们无法抗拒。
云千峰也是如此。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佛家眼中会有红粉骷髅。
此时此刻的他看着那些美妙的身躯,内心毫无波澜,在淡水和食物面前,原来所谓最难克制的欲望,竟然是如此的毫无吸引力。
第八天清晨,太阳升起之前。
一如既往,几个人走出帐篷,将自己浸入海水中,然后把着救生筏的边缘,用舌头舔舐帐篷上那薄薄的一层露水。
这已经是他们唯一能获得的淡水。
至于尿液,他们已经两天没有过那种感觉。
几个女生体力虚弱严重,已经到了无法自己爬上救生筏的程度。
一个个好像没了壳的蜗牛,在帐篷的入口处蠕动身体,但是半天也上不去哪怕一厘米。
云千峰只能仗着那条右臂的怪力,托着她们依旧光滑俏丽的臀腰,将她们一个个的推进帐篷,然后自己再喘着粗气爬进去。
然后云千峰总会拿起一面小镜子看看自己的脸,然后说着这几天一直在念道的台词:
“面相很好,没有死劫。”
然后会再看看四个女生的面相,沙哑着嗓子判断:
“都没有黑气压顶,没有死劫。”
娃娃脸千千声音哑得都成颗粒状,道:
“云,可是我感觉我就要死了。”
云千峰不舍得力气移动脖子,就转动眼珠看着她,道:
“错觉。”
随后就是沉默,大家都没有力气说话,选择一个姿势躺在帐篷内,闭着眼睛,就像等待腐烂的尸体。
秦疏影习惯了云千峰总是把头靠在她的胸口,这是这几天晚上睡觉慢慢习惯的。
她看着半靠在自己身上的云千峰,哑着嗓子问道: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会梦到你?我一直想问,但是不知怎么开口,现在我怕不问就没机会了。”
大家都对生还失去了希望。
云千峰习惯性的舔了舔嘴唇,但是干燥的舌头丝毫无法湿润自己的嘴唇,反而带来了一阵辣疼。
他呻吟了一下,哑声道:
“因为你梦到的都是曾经真实发生的,九屠符用梦的方式保住了伱的另一份记忆。”
秦疏影似乎已经没力气刨根问底,于是直接选择完全相信,道:
“那我们很熟悉了。”
云千峰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
“很熟。”
秦疏影第一次主动的用手托住云千峰的头,往自己的怀里揽了揽,让他枕在自己最柔软的地方,然后闭上了眼睛,给另外三个濒死的女人撒了一波狗粮。
太阳在帐篷口出现又消失,最后在西方洒下金黄,染红了一片碧波。
张敏就躺在帐篷口,痴痴的头顶蔚蓝的天空,突然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
“我是个素食主义者,更是动物保护的拥护者,但我现在只想把那只管鼻鹱的血喝掉,肉和骨头嚼碎了吞进肚子,虽然那种鸟很臭,是名副其实的臭鸟。”
没人听她嘟囔,大家都很累,但是脸贴在秦疏影胸口,半梦半醒的云千峰却被这句话吸引,喘了口气,才有力气问道:
“你看到海鸟了?”
张敏抬眼道:
“就在我们帐篷顶上,可惜我没力气捉到它。”
云千峰掏出手枪,笑着低声道:
“好消息,证明这附近大概率有海岛或者是陆地,不过现在嘛,都把耳朵捂住,张敏告诉我它的位置。”
张敏努力的调动手指,指向了一个位置,随后学其他人捂住了耳朵。
云千峰用右手端起手枪,隔着帐篷,对着张敏说的点开了一枪,直接把帐篷打了一个窟窿,同时听到物体坠落的声响。
食物就在眼前,云千峰爆发了自己最大的潜力,几下爬到帐篷口,既没时间把张敏推走,也没那个力气,直接在她身上爬过去,扑进海水里,把刚刚落水的管鼻鹱捡了起来,扔进帐篷。
然后手忙脚乱的爬回去,生怕管鼻鹱的血吸引来鲨鱼。
云千峰这一枪打得很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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