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你骗钱的。”建国笑笑,把那本书放到了床头柜上。她摸了摸拉姆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呢,“我来帮你吹吧。”
“好啊。”拉姆一屁股坐了下来,背对着建国。
拿起了吹风,建国跪在床上帮拉姆吹起了头来。从拉姆的头顶望下去,看到的是他浓浓的眉毛,还有细密的睫毛,尖尖的鼻尖,还有从毛巾里露出来的两条腿。
这个家伙,就算在腰间系了毛巾,坐下来之后却是根本没挡住什么了。
建国收回了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拉姆那颗毛茸茸,金灿灿的脑袋上了。
拉姆的头发很短,很快就吹干了。建国拍了拍拉姆的肩膀道,“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
“不要。”拉姆抓住了建国的手,他转身一扑,就把建国推倒在了床上。她长长的头发撒得一床都是,发丝柔顺,好像丝绸一般。
“不累吗?”建国笑了笑,揉着拉姆的脑袋。
这两个月里虽然建国一直是呆在拉姆身边的,但是因为惦记着球赛,两人都没有怎么放纵。现在终于是不用担心明天的训练和即将到来的球赛了,理所当然要纵容一下自己的。
“累。”拉姆埋在了建国的怀里,他闭上眼睛,嗅着她发丝的香气。
“明早还要回柏林吧?”建国知道国家队还要回一次柏林,在勃兰登堡门前举行一场庆典。
“嗯。”拉姆趁机蹭了蹭,觉得这触感真是爽歪了。但是他真的是累坏了,这几周来的拼搏,让人身心俱疲。
“先睡上一觉吧,等闹钟不再响起,我会亲手帮你做早餐的。”建国吻了吻拉姆的额头,然后关上了房间的灯。
“那我要吃培根煎蛋配白粥。”拉姆给出了菜单,他知道无论他想吃什么,建国都会帮他准备的。
“嗯,回到慕尼黑给你做。”建国躺在了拉姆的身边,却没有闭上眼睛。
听到拉姆的呼吸声变得轻缓之后,建国下了床。她走到了阳台,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斯图加特已经是深夜,但是自己的家乡却是刚刚吃过晚饭的时间。
“建国啊,你们那边几点啊?”妈妈的声音从话筒传了出来,无论建国何时何地给家里打电话,接了电话的妈妈的第一句话总是不会变的。
“有点晚了,妈妈你和爸爸最近还好吧?”建国没敢跟老妈说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虽然国内的学习也很辛苦,但是妈妈却是不让建国熬夜的。
“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你,有钱用吗?”妈妈的第二句话也不会变,就算他们也没有额外的收入,每个月能寄给建国的钱就那么点。
“有啊,我房租和生活费都是固定的。德国的物价不怎么乱涨的,不会有多处来的花销。”建国听着妈妈的声音,眼眶有些湿润了。
刚刚还想着要和拉姆住在一起的建国,现在却是动摇了起来。自己还要在德国呆上两年,但是两年后呢,她真的要留在慕尼黑吗?
那自己的爸爸妈妈怎么办?他们的年纪也越来越大了,万一有个什么病的,谁去照顾他们?
建国越想越觉得冷,她眼中的泪滴落了下来,却是滚烫的。
“那建国你就好好念书,电话费很贵的,妈妈挂了啊。”说完这话,建国的妈妈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建国有些无力地放下了手机,每次打电话,妈妈的话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三句。她熟悉无比,但是久了不打电话,她又很是期待。
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点?
建国回过头,看向了睡得正香的拉姆。
这一届世界杯之后,拉姆的知名度和身价都会暴涨吧。而自己呢,依旧是个苦逼的时差党。
越想越觉得烦闷,建国穿上了一件薄外套,走到了楼下。
现在已经很晚了,狂欢的队员们也散得差不多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在清理着这派对之后的废墟,还有几位喝晕了的队员就睡在各种奇怪的地方,身上搭着工作人员好心盖上的毛毯。
建国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却发现找不到开瓶器了。
“菲利普呢?”卡恩不知道从哪里走了过来,他看了看建国手中的啤酒杯,伸出了手去,“我帮你打开吧。”
“谢谢。”建国非常喜欢卡恩这位门将,她对德国队的记忆就是从这位金毛狮王开始的,“菲利普睡觉了,他也累坏了。”
“他还有好几届世界杯要累呢。”卡恩徒手打开了那瓶啤酒,递给了建国。
建国接了过来,跟卡恩手中的那瓶啤酒碰了碰,“恭喜退役,卡恩先生。”
“退役也值得恭喜吗?”卡恩笑了笑,却是带着几分自嘲。
“在我们国家,退休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建国觉得两国的情况是完全不同的,而且卡恩是守门员,和功成身退的老干部可不一样,“即便从国家队退役了,卡恩先生你还是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啊。又不是烟花,燃过了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那就干杯吧,为了在我们心中永存的这斯图加特的烟花。”卡恩举起了啤酒杯,再次地与建国碰杯了,“希望你和菲利普也能一直甜甜蜜蜜的,像菠萝一般。还有你的烧烤做得很好吃,我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吃到。”
建国耸耸肩,她真不觉得菠萝甜啊,“谢谢卡恩先生,只要我还在慕尼黑,以后随时都可以做给您吃的。”
喝完那瓶啤酒,建国又回到了房间。她躺在了拉姆的身边,蹭进了他的怀里。
拉姆睡得虽然很沉,但是还是伸出手,将建国抱进了怀里。
这温暖的怀抱让建国无法割舍,她决定还是不考虑将来的事情。世事难料,想那么多,不如到时候等桥头自己直好了。
烟花虽美,转瞬即逝,但是它的美,却是完全地印刻在了每个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