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托陛下洪福,工部和户部鼎立赈灾之功,下臣不过是动动嘴巴而已,不敢居功。”
长公主笑意吟吟,越看驸马越觉得心花怒放。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驸马异于常人,是真正多才多智,令人仰望之人。
皇帝看着两人眉来眼去,亦不点破,笑道:“皇妹得驸马如此,亦是朕之福气。朕这次大难不死,当大赦天下,当要去天庙祭天,祭神殿!”
长公主惊诧道:“皇帝哥哥身子未好,怎么兴此念头?祭天祭神殿可是劳师动众之事,何不等身子大好,在办不迟——”
皇帝摇摇头,不急不缓道:“再有月余,又到了向大周王朝纳贡之日,大周使臣估计亦快要到了。北边西胡人这么一闹,恐怕大周使臣会来之不善,恐难易于。朕此时这么做,一来,可以震慑大周使臣,二来,可以为重上朝堂造势,为日后剪除樊党踏出坚实的一步。
以前,咱们造兵器,建了几支私军,保了一批忠臣、直臣、谏臣,韬光养晦,那都是在暗里布局。而朕要走祭天这一步,却正相反,朕要明里布局,走势在必行的一步!
想当初,朕病重恐时日无多,建了私军,那都是留给太子的后手,只等常宁宫那位老死,便派得上用场……但今日,上天给朕多了些时日,朕自当珍惜。
皇妹啊,这些日子,若是霍苍老将军与几位将军要来探望朕,你可一律给朕挡驾。待祭了上天,祭了神殿之后,朕自然会拜访那几位,同时把部分私军回调听用……”
陆云和长公主恭敬地听着,越听越是琢磨出味道来。
陆云亦暗暗打鼓:“这皇帝老儿看似不经意的说话,实际上都有指,其一,向大周王朝纳贡尚不明朗,也许会牵出争斗来;其二,他会重新坐朝,扫除弊政;其三,他倾向改革,革新时弊;其四,樊党须剪除。”
陆云听出了这许多味道,暗暗心惊,暗忖:“长公主聪明过人,又与皇帝心有灵犀,必能听出更多的话外之音,回去倒要好好请教请教。”
果然,长公主沉吟片刻,道:“皇帝哥哥,老将军那边自有您亲自出马,我和驸马以及太子殿下便去拜访当世几名大儒,您看如何?”
“大善!”皇帝饶有意味地点头,笑容更胜。
陆云暗道:“长公主果然聪慧,不用点就透。自古文人重体统,重礼制纲常,士林的能量又十分巨大,若是能加以利用,剪除樊党得士林声援和支持,局面又自是一番天地。”
“行了,咱们回去,朕还要跟太医令和叶神医好好谈谈。朕这身子,须快些调理起来。”皇帝说了该说的话,有些意兴阑珊。
三人回到乾元宫,太监总管、小太监安康、安泰在一旁伺候,脸上皆透着喜意,估计这两日他们都得了不少贵人的赏赐。
皇后向陛下请了安,便回了颐和宫。德贵妃和太子殿下,容妃和两名公主殿下都留了下来,莺莺燕燕讨皇帝开心。
太医令和两名太医署官员立在一旁,与叶天士忙着研究调理的方子。
长公主和驸马又呆了片刻,才满怀心事告辞回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