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风吹在脸上都是热的,沈绍卿身穿一件短袖白色衬衫,下身是黑色长裤,手里拎着一个不大的行李袋,行走在纺织厂的家属大院。
在院子里有几个七八岁的孩子正在玩打沙包,他从中挑了一个看起来最机灵的男孩儿想让其帮忙。
趁这孩子被沙包打下来时,沈绍卿走过去并从挎兜里掏出几块大白兔奶糖递给他,“你好,能找你帮个忙吗?”
小男孩儿盯着他手里的糖咽了下口水,谨慎地问:“你想让我干啥?”
沈绍卿又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张,然后指向身后不远处的那栋小红楼说:“麻烦你把它交给一位叫童颜的姑娘,她家住在那栋楼里的二楼。”
自己和童颜的关系,童家人暂时还不知道,没有媳妇同意,他不能贸然上楼去找人。
“你说颜颜姐啊?你不用送了,她不在家。”男孩儿一听是找童颜的,不禁好奇地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如今童颜是整个纺织厂家属院里最漂亮的姑娘,平时为人又谦和亲切,全家属院的孩子没有一个不知道她的。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家?她在哪儿?”想到童家人的尿性,沈绍卿紧锁眉头,脸上露出一抹急色。
男孩儿又看了看他手里的糖,舔了下嘴唇说:“她去军区文工团当兵了,前几天走的。”
这事儿在他们整个家属院早已传开,想给颜颜姐介绍对象的媒人更是快把童家的门槛踩平了。
“……”沈绍卿的神色顿了顿,确认道:“你说她去了文工团?”
“对呀,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不信你问问其他人。”男孩儿指着他手里的糖,讨要道:“你的问题我都有回答,这糖是不是该给我了?”
“给你,谢谢。”沈绍卿把糖放到男孩儿的手心里,一脸失落……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尤其是在女人堆里。
童颜来到文工团之后对此深有体悟。
虽然不比上辈子在娱乐圈那样人心复杂,但她还是受到了排挤。
练功房里,叶静正带着大家排练舞蹈。由于童颜和韩玉婷是新来的,舞蹈功底还很薄弱,便被安排在一起练习基本功。
有了上次的撕破脸,两人除了日常需要,其它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因为韩玉婷的父亲是革委会主任,同一宿舍的另外两人理所当然地更偏心于韩玉婷。
初来乍到,童颜就这样被孤立了。
“你这功底还跳什么舞啊?还不如早点转行去干别的,这样咱们也不用相看两讨厌。”其实今天的训练不太难,韩玉婷见童颜那略显僵硬的肢体动作只觉得好笑。
“你那么不想看见我,你可以先走。”童颜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懒得和她打嘴仗,这种行为太幼稚。
对于一个舞者来说,身体的柔韧度很重要。因为这具身体以前没学习过舞蹈,所以在短时间内,如果童颜想要把舞蹈动作做得标准流畅,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辛苦与努力。
见她没有被自己气到,韩玉婷撇撇嘴,小声嘀咕道:“真是个空有相貌的草包。”
七八月份的天气就如阴晴不定的孩童,上一秒还晴空万里,下一秒就有可能会瓢泼大雨。
就如现在,本来晴朗的天空渐渐乌云密布,黑压压的,让人心情沉闷。
中午,文艺兵们练习完舞蹈都去了食堂吃饭,只有童颜一个人留在练功房继续练习。
她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越练越烦躁不禁有些气馁,最后更是停下动作,颓废地靠坐在墙角边抱坐一团。
在进文工团之前,她以为自己在各方面都不会有问题。
可没想到,除了跳舞跳不好,她更不适应这枯燥严谨的部队生活,就连最简单的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她都叠不好。
一切都与想象中不同,她只想好好冷静一下。
此时,外面已经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急,闻着空气中的潮湿,童颜把头埋在腿上,突然特别想念那个男人……
如果有他在,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茫然?
可惜,能陪在她身边的,只有这骤降的大雨。
“童颜,外面有人找。”叶静从食堂那边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人,见她在这里坐着,心中有些了然。
新兵入伍多少都会有一点不适应,这都属于正常现象。
童颜闻声抬起头,眼底充满疑惑,“有人找我?”
“对,是一位男同志,他是不是你对象啊?”叶静想到刚刚看到的小伙子,身高长相皆为不凡,没穿军装应该不是军人,也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文工团?
能进入军区来找她的男同志,童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承军,那人最近时不时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找存在感,有时候真的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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