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斤!”
“来喽!”小二忙赶到厨房,等厨子切好牛肉,用大盘盛了,转身送进饭堂。
那桌客人酒兴正酣,牛肉落席,众人纷纷举箸,热闹非凡。小二只认识坐在下首的一名白脸汉子,姓房名凯,是边疆这一地区有名的乡绅。
饭堂还有一位客人,却是一名身着青袍的白发老者。
此时正独自坐在角落里,就着茶水慢慢吃着炊饼,身后放着一面白幡,上面画了八卦、两仪,写着“卜卦相面”的字样。
王小二提着水壶过去,“客官,要不要再续些茶水?”
白发老者点了点头。王小二见这位客人不喜攀谈,也不多话,续了茶水,又拨了拨油灯,然后用沸水烫了抹布,一边抹拭着桌椅,一边偷偷看着另一桌客人。
酒过三巡,方才的壮汉道:“老房,你是本地有名的乡绅,可知道这镇安塔有什么来历?”
“哪里,哪里。”房凯谦逊了几句,然后道:“镇安塔这地方倒是平平无奇,可说起来历嘛,那可了不得……”房凯故意拖长了声音,见众人都竖起耳朵,静等下文,他操箸挟了两口菜,慢悠悠吃着。
“小二!”老者又道:“再来两荤两素,两份花生米,记账上!”
“好咧!”王小二答应着,心里却有些嘀咕。
中午店里接到边疆军的消息,说晚间有贵客路过,要在店里落脚。掌柜的让他们打扫客舍,准备迎客。
谁知没过多久,边疆军的凌将军单人独骑匆匆赶来,竟是要亲自迎候客人。
要知道这位在边疆那可是有着赫赫凶名的杀神呀!
五品凌偏将军,手握银枪,七进七出,杀的敌人那是威风丧胆!
如今竟不辞万里大老远亲自接驾,可见来者,渍渍....
自家掌柜识得厉害,赶紧腾出客房,里面被褥、用具全换了簇新的,又按照凌将军的吩咐,把附近上的猪羊鱼鸡、果蔬酒水全买下来备用。
镇安客栈所在只是个乡间小镇,仓促间也备不了许多货物。
结果昨晚留宿的一帮客人见店里备了酒菜,也不急着赶路,要来酒肉大肆吃来,还拉来乡绅房凯作陪。
听凌将军的口气,要迎的贵客地位崇高,备的酒食要多、要鲜,毕竟他们也不确定人家喜欢什么多备点准没错,可即是这样镇安客栈屁大点地,这也没地儿买这么多,着实为难了他们这些跑腿的。
房凯咳了一声,清清嗓子,开口道:“话说早年间,这镇安塔还是块荒地,方圆百里也就一个破塔,周围拢共只有三五户人家,全靠在山窝里种些小麦,勉强裹腹。”
“而也就是这几户人家中,其中有户姓马的人家,家中有个小儿,人称马哈喇子。那马哈喇子自幼愚笨,别说认字,连数都不识多少。到了十来岁,愈发愚了,整日里痴痴呆呆,坐在山头发愣,认得的都说他是个傻子。谁知到了十五岁那年——你猜怎么着?”方凯卖了个关子,等众人伸长脖颈,才猛地一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