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璇听出瑶芸话语里的暗示,惊诧无比,“莫非长孙舜音与哪位公子有私交?”
旁边的人立刻给她否了,“长孙舜音那个刻板的性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不跟男子说话,怎么可能?”
其他人纷纷点头,大邺民风开放,男女从不设大防,可舜音向来对男子避而远之,就算哪个男子对她表示爱慕之情,她也会讲一通大道理把对方教训一番。
瑶芸暗自懊恼,偷偷拧眉。
平时她和她娘为了压抑舜音的美,故意给她营造出了沉闷无趣的形象,没想到反而让大家根本不会怀疑她的作风有问题。
沈秋璇笑道:“与其猜测长孙舜音与那男子的关系,倒不如猜猜她今天穿什么?”
李子妩掩唇笑了一声,神色高傲,“还能穿什么?她不永远都穿那几个颜色的衣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的老夫人来了。”
众人轰然大笑。
听到她们的谈话,男子这边也没闲着。
一名刚来京城的小少爷好奇道:“长孙舜音是谁?”
“长孙将军的嫡孙女,咱们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绝色美人。”
小少爷眼睛一亮,他早就听说京城风水养人,此地有许多美女,顿时好奇问:“有多美?”
“相貌姝丽,美而不俗,有九天玄女之容,可惜……”
“可惜什么?”小少爷立刻追问。
那男子合上折扇,用折扇重重敲了一下手心,“可惜长孙舜音是出名的木头美人!美虽美矣,却乏陈无味,像一本行走的《女诫》,女人对她望而却步,男人对她了无残念,就算你对她的爱慕之情是一汪滚滚沸水,跟她说三句话也瞬间就凉了。”
其他人纷纷附和,无不摇头叹息,小少爷也失望的没了声音。
墨醉白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凉亭里,腿随意的支起来,背靠在亭柱上,因为有树荫遮挡,其他人没有看到他。
他听到他们的话,轻轻瞥了瞥眼,想起舜音在他面前牙尖嘴利的样子,倒丝毫不觉得舜音跟他们所说的是同一个人。
众人正议论着,舜音遥遥走了过来,她身上罩着一件略大的灰色斗篷,脸上戴着面纱,整个人遮的严严实实。
大家都不自觉望向她,然后止不住的大笑。
舜音包的比以往都要严实,这次不止是木头美人,还是一块包起来的木头!
墨醉白轻轻挑了挑眉,透过树荫看着像个茧蛹一样的舜音,眼神里难得流露出两分惊讶。
舜音任由其他人打量、嘲笑、讥讽,她现在只想逃过这次的赐婚,其他的事她一概不在乎。
她心神不属的在座位上坐下,宫女过来想为她脱掉斗蓬的时候,她轻轻摆了摆手,“等会再脱。”
宫女躬身退下。
舜音心不在焉的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即使看到瑶芸跟在李子妩身边巴结,也只是稍稍停住就移开了目光。
不得不说,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犯贱,她以前处处对瑶芸好,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瑶芸,瑶芸偏偏不知足,现在瑶芸讨好起李子妩来,倒是惯会伏低做小,仿佛李子妩能给她什么天大的好处一样。
可能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难以让人觉得珍惜,费尽心思去得到的,好像才是最好的,在这一点上瑶芸和萧从恕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一样。
舜音意兴阑珊,视线绕了一圈,看到坐在李子妩对面的花明疏时,目光才微微停留,直到花明疏用力瞪过来,她才心情很好地收回目光。
京城里贵女圈分为三派,一派以李子妩为首,这些贵女做官的父亲一般都跟着师羲和,是师羲和的狗腿子,一派以舜音为首,是古板‘女戒’的代表,最守规矩的一批人,多是家世渊博的名门嫡女,另一派则是花明疏的刁蛮派,多是被家里娇惯的小姐,自由散漫,不学无术,既不喜欢读书,也不愿意守规矩。
长孙舜音、李子妩、花明疏作为代表人物,互相看不顺眼,三个人每次碰面,李子妩从来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白莲花姿态,花明疏从来都是各赏她们两个‘本小姐懒得和你们计较’的白眼,舜音则是对她们视若无睹,直接当作看不见。
舜音以前不喜欢花明疏,觉得她太过骄纵,跟她的‘古板’做派背道而驰,她们就像两朵相对而生的花,王不见王。
重活一世,她却很欣赏花明疏这样的真性情,她以前其实偷偷羡慕过花明疏率性随意的生活,只是她那个时候有太多束缚,根本不敢那样任性的活,所以只能装作讨厌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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