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着小雪。
瑞雪兆丰年,但是接连半个月不停的下,也着实让人担忧。好在这雪今天上午见小,而现在更是有要停下来的样子。这让人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成雪灾。
太监、宫女拿着扫帚、簸箕清扫着道路上的积雪。这些做奴才的,或许别的事情敢偷偷懒,但这条经常有皇孙贵族和朝廷大臣经过的路还是不敢马虎。要是什么公主皇子在这摔倒了又或者哪位年老的大臣滑倒了,他们这些奴才可是要掉脑袋的啊。所以,他们清扫的格外努力、认真。
一个人影举着一把油纸伞,从远处向这边行来。管事的太监眼尖,待人还没走近就瞧见了那个人。
这位年过五旬的老太监看清了来人,立马换上了一副笑脸。
“王侍读!”
那名撑伞人听见有人唤她,抬起了头。
是王檀,她消瘦了很多。此时的她身穿一声书生青衫,但头上却还是是女子发鬓,这打扮显得她清丽异常。
“王公公。”王檀微微一笑,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王檀很骄傲,骄傲的笑容对她来说都是奢饰品。作为她这样骄傲的人,笑容简直是破坏她骄傲外衣最最可怕的剪刀。然而,在这皇宫内院,即便你位极人臣,你也要虚与委蛇,做那些不必要或者必要的笑容。虚假的笑,真诚的笑,不管你爱笑不爱笑。在这里,你必须得笑。因为笑是最好的保护色,它可以遮掩你心中真实的想法。而王檀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周国人,她不似林莫颦那样,对待皇室毫无敬意。在这个从出生记事以来,就被周围包括父母在内的所有人告知,这是天下是皇帝的天下,这天下最大的人就是皇上。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让这个世界上绝大部分人对皇室形成了一种敬畏感。即便骄傲如王檀,她在这皇宫里,也不敢摆出什么架子。
“又去大公主那儿啊?”王公公那满是皱纹的脸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但如此谦卑地笑了一辈子的他,此时摆出这么一副笑容却也和蔼可亲。
王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王公公您老怎么这大冷天地跑来这儿扫雪?这事儿交给底下的人不就好了?”
“哎呀,这话可不能这么说!”王公公听王檀这么一说当下板起了脸,但语气却无一点儿责怪:“朝廷养了咱家一辈子,办这点事也要推给下人?咱家没别的本事,也就会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办这事是咱家份内的事情。咱家现在老了,但没老的走不动,而这些小的才进宫,规矩还有做事都不行,我不放心让他们自个儿去做呐。”
“王公公,您在宫里时间长,本该做那指使的人。但却事事做到事必躬亲,在下佩服、佩服。”不管这王公公说这些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他这么大年纪站这雪天里扫雪,的确不容易。
“哈哈哈,过奖过奖啊。王侍读,你我百年前是一家,如今都在皇宫里,可得多多相互照应啊。”王公公是皇宫里的老油条,几句不相干的话一扯,再由着和王檀百年前是一家这么一句,很自然的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王公公,在下只是公主侍读,人微言轻……”说到这里王檀顿了顿,偷偷地瞟了一眼王公公,只见他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看来对王檀这不上道的话很不悦。不过王檀话锋马上一转,道:“但王公公尽职尽责,实乃宫内太监宫女典范,这事在下找到合适机会如实向公主殿下提一提……”
这话说一半就够了,王公公立马喜笑颜开,刚刚那一点不悦顿时烟消云散。
“哎呀呀,都是给皇上她老人家打杂的,咱家这点儿破事入了公主殿下的尊耳,可不侮她清听?”
王檀笑了笑,不再说话,而王公公也笑了。
王檀摆脱那老太监拐弯抹角的搭讪,走向了公主居住的“紫薇宫”。
“哟,王侍读,公主殿下在里面候着呢,快进去快进去!”门口的宫女见王檀走来,连忙催促道。
王檀听了,立马加快脚步走了过去,然后将伞收起,递给宫女。
“哈哈哈,王侍读来了吗?快进来,快进来!”宫女刚准备对里面的公主殿下说一声王侍读来了,结果里面这位耳朵尖,直接听到了外面的动静。
王檀在门口清了清不小心飘落到身上的雪花,然后走进屋内。
屋内有着暖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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