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异瞳哎,它叫什么名字?」
「啊……它叫……」蒋义的脑子在飞速运转,他的眼睛瞥见了自己卧室的木门,便随口答道:「它叫木木,浩浩给它取的名字,我平时很忙,不太有空搭理这只猫。」
「这样啊,木木~木木~」余祐微轻声呼唤着黑猫,可这黑猫没有任何反应。
蒋义脸上有些挂不住,便上前一步,也学着余祐微的样子轻声唤道:「木木,木木!」说着,就要抬手去将黑猫接过。
可黑猫见了蒋义要伸出的手,嗷的叫了一声,就逃开了。
蒋义的手还停在半空,有些尴尬的朝余祐微笑笑,「这只猫跟我不大熟悉。」
余祐微已经知道了对于蒋义来说流浪汉是一个不能提及的人,便转移了话题,「我们来的路上看到一个捡垃圾的老婆婆,她也住在这栋楼吗?」
「老婆婆啊?」蒋义的表情十分复杂,「我就说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楼道里有声音,原来是她,她骂你们了?」
蒋义似乎对这位老婆婆十分了解,竟然连她骂的是自己都知道,余祐微有些羞赧,「是啊,我看她在翻垃圾,就给她照个明,然后就……嘿,嘿!」
「你不用在意,这位婆婆也是这里的老住户了,头些年这里要拆迁,就是她主张做钉子户,钱不给到位坚决不走,结果你也看到了。」蒋义一脸的苦笑。
余祐微只听说过这个小区的一些闹剧,却没想到那位很会骂人的老婆婆就是主角之一。
「不过她也很可怜的,她老公已经瘫痪多年了,她没有办法出去工作,只能在附近捡捡垃圾。那次拆迁,是她这辈子离好日子最近的一次,她太想抓住,太想要更多了,最后反而什么都没有得到,依然过着捡垃圾照顾老头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蒋义的表情中蕴含着很多情绪,有同情,有悲伤,又有一些,不屑。
余祐微看得出来,那位婆婆的内心很矛盾,她会将自己拾掇的干净整洁,却又用自己的双手去翻那些污秽的垃圾,她很少看到像这位婆婆这样矛盾的拾荒者。
「这栋楼里都是原住民吗?我刚刚还看到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他也跟那位老婆婆产生了一些矛盾。」
余祐微这个问题把蒋义难住了,「原住民和租户都有,不过你说的年轻男人,这楼里还蛮多的,我不太能确定到底是哪一家,你看清楚是几楼了吗?」
余祐微缓缓摇了摇头,她当时只想着快些逃离那个是非之地,怎么会有心思去看自己在几楼呢?
余祐微还想继续说话,张重之就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边甩着手上的水,一边朝蒋义招呼道,「我在洗手间好像听到了引擎声,不知道是不是出警的警察来了。」
蒋义有些惊讶,「警察会出警这么早吗?」
余祐微也是摸不着头脑,「这还没到上班时间呢!」
「失踪案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怎么会等到上班的时间?」张重之语气很温柔,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的。
果然,三人沉默了两分钟,有节奏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余祐微目瞪口呆的看着张重之,难道他真的听到引擎声了?自己怎么没听到?
张重之对上余祐微吃惊的脸,得意的笑道,「洗手间是有窗户的,越高的楼层对这种声音听得越清楚,我也是猜的,没想到真的是警察。」
蒋义已经打开了门,将两位警察请了进来。
来的是两名年轻的男警察,都是一副利落的打扮,梳着寸头,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一看就是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的新警察。余祐微接触过一些警察,据她观察,警察这个职业,只要干上几年,身上就不再有那种朝气了,这个职业太累了。
「你不是跟你弟弟一起住吗?」个子稍矮的警察见到屋内的余祐微和张重之,开口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不等蒋义开口,余祐微便伸出了手,「警察同志你好,我是江北报社的记者余祐微,是这样的,浩浩在失踪之前给我们报社打过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我。打过这个电话之后,他就没有再出现过,我们报社很关注这个事情,我本人也非常希望能在这件事上出一份力,也可以当做证人。」
刚提问的矮个警察皱了皱眉,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翻出来核对了一下,递给了余祐微,「这上面的电话是你们报社的吗?」
余祐微接过文件,那是从蒋浩的电话手表中拷贝出的内容,还有通话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