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们确定了降头师和降头之间有着某种联系,那么只要我们重伤多头降,降头师也会受到相应的伤害,到时候我们再回到阳光养老院去看一看,有没有受伤的员工,先用排除法排除掉一部分人。」
梁源似懂非懂的听着,连连点头。余祐微却急得很,「说得倒是简单,我们如果知道怎么伤多头降,还用得着费这么大事吗?」
魏然笑了笑,「以前多头降在李良栋身上,我们自然是没有办法,可现在,一切都简单很多,只要豁得出去就行。」
说完,魏然淡淡的看向梁源,刚刚被魏然救下的梁源此时对魏然充满了感激,见恩人看向自己,连忙端正的坐好,「你放心,我豁得出去。」
魏然听了梁源的话却笑了,「不需要你豁得出去,我豁得出去就好。」
说完,魏然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天,窗外一弯月亮红得异常,像是有些邪恶在黑暗中蠢蠢欲动。
魏然拉过梁源的手腕,「虽然不需要你豁得出去,却需要你吃点苦头。」
见梁源愣愣的点头,魏然迅速掏出不知何时握在手中的利刃,割开了梁源手腕上的动脉,紧紧握着创口,控制着血液的流向,让梁源的血液都流向茶几上空空如也的糖果盒当中。
余祐微被魏然的动作吓到了,惊呼的声音都有些颤抖,「魏然!你这是干什么!」
当果盘中盛了足够多的血液,魏然命令余祐微道:「帮他包扎一下!」
脸色苍白的梁源用力按压着自己的伤口,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没有丝毫的准备。当余祐微慌忙拿来医药箱帮他包扎的时候,他的嘴唇都有些发白,魏然太狠了,梁源心里想着,原来狠人的话果然不多。
余祐微口中一直抱怨魏然下手没有深浅,也就现在这样自己这个业余的还能顶上一阵,如果再用力一点,就必须马上去医院了。
没等余祐微包扎完梁源的伤口,魏然又面不改色的划开了自己的手腕,由于左手拿着匕首,没能及时按住伤口,他的血液喷溅在余祐微乳白色的裙子上,转瞬间便晕染开来,像是裙子上开出了血色的花朵。
余祐微整个人傻在了原地,深吸了一口气才控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可是,却没控制住怒吼的冲动。
「魏然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擦拭着脸上也被喷溅到的血迹,余祐微怒气冲冲的吼道。
「抱歉。」魏然一边控制着血液流向,一边极为敷衍地向余祐微道歉。
看到魏然这个样子,余祐微更生气了,她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值得信任的战友,可他却总是这样一声不吭的擅自行动,就算有必要这样做,也完全可以说一声吧!
念及此处,余祐微没有理睬魏然,却加紧了手上包扎的速度,准备马上为魏然包扎伤口。
余祐微对液体容积的概念全部来自于各种瓶装水和饮料,当魏然结束手上的动作把手腕举到她面前时,那糖果盒当中大概也容纳了几百毫升血液了。
瞥了一眼那盛满二人血液的糖果盒,看着魏然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余祐微不禁有些心疼,话说出口却有些责备和嫌弃的意味,「我们为什么总是要流血解决,每次都弄得大家脏兮兮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魏然嘴角扯出一个笑容,「以前可能是为了偷懒,唯有这次是真的非这样做不可,多头降本就是以血为引,我要梁源的血,是为了让那个降头师感应到我,而用我的血,是为了与他斗上一斗。」
听了魏然的话,余祐微手中的动作滞了一下,魏然本就比寻常人的皮肤白上许多,失血之后显得尤为苍白,看起来完全不是一副能斗上一斗的样子。
「拜托你先去照照镜子吧,你现在看上去能被我一拳打倒,你确定要以这样的状态去斗那个降头师?」
魏然耸了耸肩,「反正总是需要这些血,所以无论选择在什么时候会一会这位降头师,我的状态其实是恒定的。」
余祐微被魏然说得哑口无言,只能气鼓鼓的包扎伤口,动作却比方才更加轻柔起来。
发现了余祐微的小动作,魏然轻轻的笑了,「这件事完结之后,我们要做的事情可太多了,总是这么弱可不行。」
余祐微没有吭声,她当然知道,只是她身后总像有一个齿轮在推着她一般,让她不停的往前走,不停的经历各种奇怪的事情。她决定此事过后一定要跟魏然学习道术,要变得强大,不再使用毕方的力量保护自己。
包扎好伤口,魏然朝余祐微笑了笑,没有说话,捧着糖果盒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梁源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魏然的身影,直到卧室的门被轻轻的关上,才微张着嘴巴,对余祐微说道,「你这位朋友,是在哪找到的世外高人?」
余祐微想了想,「捡的。」
梁源一脸「看你那不说实话的样子」,一边口中啧啧的用眼神鄙视余祐微,余祐微也很委屈,魏然确实是她在机场捡的,她可真是说了一句大实话。
魏然把盛满血液的糖果盒放到窗台上,血红色的月光洒在殷红的血液之上,反射出幽幽的阴森之气。
魏然口中念着咒语,指尖一挑,一个血色的人形就从那满满的一罐血液中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