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了!”
在巡防营统领的一声令下之后,立时结阵的军士们呐喊着冲向了四面八方,仿佛那个被包围的不是他们而是敌人一般。
事实上对于天阶高手而言,街道上是难以施为的,毕竟他们举手投足可以撼天震地,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让周边百姓家破人亡。
所以这也是那位传令之人明明知道对方阵营中可能有天阶高手也依然觉得有胜算的关键。
只不过,一个天阶和三个天阶的区别,太大了。
虽然无法一刀切了了事,但以天阶高手的速度和制空能力,那些伏击者根本无处躲藏,一个露头就可能立时身首异处,至于找到破绽一击命中,根本就无从谈起了。
至于学院的那些护卫,依然习惯了自己的职责,纵然置身如此血雨腥风之间,他们也仅仅是列阵拱卫那些学生,丝毫冲锋的打算都没有。
这样的局面,已经根本无计可施,传令之人立刻下达了撤退命令,“不要恋战,快撤!”
“想走?!没门!”
这一声暴喝可不是来自巡防营或者那名楚皇侍卫。
经过早上一役,憋了一肚子火的独孤豪杰两兄弟在他们两位哥哥的带领下率先抵达了战场,事实上那枚令箭突然升空的时候,他们兄弟四人已经料到事情有变,便直接甩开了部队轻装简行,而这段距离对于天阶高手而言,根本视同咫尺。
那一个个强者的气息让传令之人不再存续丝毫侥幸,这些手下不可能带走了。
于是他不再隐藏直接爆出全力,如同火箭喷射般卷起一片尘土,而他自己已经飞出十丈以外,赫然也是一名天阶高手。
这个突然的爆发倒是让巡防营统领等人始料未及,从战斗开始直到传令之人发号司令以前,他都隐藏的很好很深,甚至没引起任何关注。
而当他正式介入之时,已经是喊话撤退了。
眼看一众高手都很难立刻追上,而且即便追上了,两名天阶高手之间的对决也不可能似水无痕,如果他肆无忌惮而自己心存顾虑,恐怕反倒落了下乘。
就这样,传令之人甩开所有高手正要扬长而去,他自己也如此认为,直到耳畔传来近在咫尺的一句话,“陛下有话要问你,还是留下吧。”
这个声音让他从灵魂深处开始颤抖,因为自己无比熟悉,那是来自虚公公的声音……
“虚公公?!”
这是他坠落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不知为何明明正在快速逃离的他,突然赶到无尽的压力,自己习以为常的飞行直接成了奢望,就这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还没缓过神之时,自己的脑袋已经被五只手指牢牢扣住,明明并未感受到多大的力气,却生不起一丝一毫挣脱的侥幸。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愣在当场,尤其是那些伏击者,本就抱着必死之心准备为了主子尽忠,谁曾想自己的头,那位堂堂天阶高手,一点抵抗都没有就这样被人擒住,对方那还是人么?!
于是,不再有人心存侥幸,这场伏击画下了句号。
所有高手们来到虚公公身边见礼,毕竟这位老人可是大楚的栋梁之一,更何况他本身的实力根本就无法估量,这些高手们扪心自问,只看刚刚那次出手,若是换了自己,结果也不可能有太多区别。
“不必介怀,咱家只是路过,碰巧遇到陛下想见一见的这位,正准备请他去宫里的,没耽误大家伙的事情吧?”
既然虚公公发话了,这个配合还是必要的,所以这一堆高手真就表示让虚公公自便,而他们自己直接转身离开各干各的去了。
学院的护卫和学生们在之后的路上不在可能受到任何阻力,不多久便进入了独孤府内,虽然独孤府没那么多客房提供给一百多号人,但毕竟他们身份不算高贵,平日里也是没什么讲究,所以直接在大院里宿营才是最舒适的安排。
至于虚公公,几个起落便将那传令之人带回了宫里,扔在了楚皇的书房中。
“有劳公公了。”
不得不说,楚皇对这位老公公还是相当客气,以他的习惯,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老奴做点分内事而已,陛下不必介怀。”
此时的书房里,这位传令之人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倒不是被虚公公的那些手段给唬住,作为一个天阶高手,就算再差也不太可能直接屈服甚至害怕,可就在他身边,有一个瞪大了双眼的头颅就那么摆在地上,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主子的叔叔,也就是那位以军师自居的大人!
他如此下场,很直观地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而他的头颅在此,多半是楚皇为了给所有人一个说法的替死鬼而已,因为另一旁跪着两人,一个便是那位皇子,也就是这传令之人的主子,这死人头的侄子,在他旁边,是他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