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来不及了。”
张鹄道:“陛下有中兴大金之心,臣自然尽知,只是凡事遇则不达,不可轻率。何况古人亦道:治大国者,如烹小鲜。必须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大金的当务之急,先是稳定南北边境,边境若是不宁,朝廷又何精力变革新政呢?其次税制变革,也不可一蹴而就,当先清查土地,查明隐田、挟户,最后才是变革税制。而且税制变革,最好先在一二路试行,观其效果,若有不妥之处,则修改完善,然后才在大金全境推行,方可做到万无一失。”
完颜长之沉吟了半响,才点点头,道:“还是伯逸说得是,朕先前之言,确实有些急燥了。不过卿可以先拟定条程,朕也立刻着手稳定边境,等到时机成熟之后,然后再酌情施行吧。”
张鹄也点点头,道:“臣尊旨,臣立刻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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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张鹄并沒有完全说实话,这些计划实际都是张鹄自己想出来的。而张浩在临终之前确定交待过他一些事情,但却是另有其事,而且也不足以向完颜长之说明,
那一天在张浩的病床前,张鹄将自己的这些改革朝政的想法都告诉了张浩。并希望从张浩这里得到一些建议。
张浩听完之后,仔细想了想,基本认为都可行,但道:“伯逸,这些计策全都是可行的良策,不过你告诉皇帝时,不要说是你想出来的,就说是我在临终之前教你之计。”
张鹄微微一怔,但立刻明白过来,道:“为什么?难道爷爷是怕皇上会对我……”
张浩摇摇头,道:“这到不是,爷爷虽未学过相人之术,但年近八旬,自信看人还是十拿九稳,不会有错。皇上并非心胸狭窄之人。不会因你出谋划策,而对你有猜忌之心。而且你也不用担心,你这样说了之后,皇上也会明白,这其实是你想出来的计策,只是借我的口说出而己。”
张鹄也不禁大为不解,道:“爷爷,那又是为了什么?”
张浩喘了一口气,摆了摆手,道:“伯逸,你不必再问了,就照我说的去做,皇上会明白是怎么回事,绝不会因此而怪罪于你。到是我后面要说的这一段话,你要牢牢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能让皇帝知道,明白沒百?”
张鹄也听得心中一凛,也忘了追问刚才的事情,正色道:“爷爷,是什么事情?”
张浩调整了一下呼吸,道:“论才智,皇上自然是济灵王的十倍,由其是皇上的军事才能,就是孙武吴起复生,李靖岳飞转生,也不呈多让,然而我但心的恰恰就是这一点。”
张鹄有些奇怪道:“如今我大金南北皆有强敌,未来十年之內恐怕难止兵戈,皇上精通兵法,应是好事才对,像济灵王这种冒然亲征西夏的错误就绝不会犯了,爷爷为何又要担心?”
张浩苦笑一声,道:“伯逸,你说的自然不错,但正因为皇帝过于精通兵法,他行事的方式或许就会简单,凡遇事都想到先用武力来解决,而忽视了其实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解决。”
张鹄听这里,也不由对张浩的话重视起来。
张浩又道:“特别是现在,我大金正处在南宋和蒙古的夹击之中,在军事上,有可能会长期处于劣势,但因为对自已的用兵能力过于自信,皇帝很有可能明知是处于劣势,但仍然要一意孤行,行险弄奇。如此一来,大金就将危矣。要知道兵者,国之利器,不可轻意示人。何况治国大事,并非只有用兵一途。当可刚可柔,能曲能伸。”
张鹄也不禁听得冷汗直冒,以他对完颜长之的了解,完颜长之确实是这样的人。作为一军主将,有时为了出奇制胜,而采用一些冒险的战术,甚至是会以身试险,这些到也都是无可厚非的。连杨炎也经常这么干。但是作为一国之君就不同,国策必须稳妥,绝不能轻易冒险。张浩果然是老而弥坚,一眼就将完颜长之看得十分透策。
张浩接着道:“因此你要记住,时刻劝阻皇上,两国之争,许多时候,许多事悄,并非完全要依靠武力解决,还可以有很多别的办法。且不可将一切都付诸于武力。且记,且记。”
张鹄点点头,郑重的道:“爷爷放心,孙儿都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