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天大笑,道:“长胡子,我们到大帐中再说话。”
一行人来到帐中落坐之后,侍女们又献上马奶酒,耶律楚材接过之后,一饮而尽,丝毫也没有难以下咽的样子。铁木真见了,更是喜欢,道:“长胡子,听阿海、秃花说,你是契丹人之中的难得的奇材,你的故国是被金国人所灭,如今我蒙古现在和金国作战,就是为你的故国报仇,像你这样的人才,正该帮助我打败金国才对。”
在契丹人面前,成吉思汗一惯都以向金国复仇为诱饵,把自已打份成复仇者的样子,因此获得了包括耶律阿海、秃花等人的全力支持。现在面对耶律楚材,他再度施展出这个方法,希望能够先得到耶律楚材认同,然后再把他拉入到自己的旗下。
耶律楚材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大汗说得不对,王朝兴衰成败,必有其中的道理。辽国覆灭,在于君不修德、臣不修义、军不修智、士不修礼、民不修信,非人力可以挽回。否则纵然金国有百万雄兵, 又有何惧。楚材单然浅薄,但也要说,这样的国家,这样的朝廷,如果不灭亡,才是天理难容。”
铁木真对耶律楚材的回答大感意外,虽然他还不能完全理解耶律楚材这一番话,但也隐隐觉得有几分道理。同时又更觉得耶律楚材和自己,和自己身边的众将,包抱耶律阿海和耶律秃花兄弟都是全完不同的人。虽然现在还不明白,耶律楚材会对自已有什么用,但铁朩真本能的觉得,自己身边绝对需要这种的人。
因此铁木真笑道:“长胡子,你的回答很让我觉得意外,而且我一时还想不明白,如果你愿意,请和我一起回到捕鱼儿海边的营地,我想像你好好请教一番。”
在场众将全都惊呆了,在他们的记忆中,自已的大汗还从来沒有对那一个人说出向对方请教的话来。
耶律楚材却淡淡一笑,道:“随大将回营地?莫非大汗有意要撤军吗?”
铁木真心中一动,看下的局势不正是一个机会,考验一下这个耶律楚材到底是有真才实料还是故意在装腔作势。于是道:“长胡子,那么你认为我现在该怎么办?”
耶律楚材看了铁木真一会,道:“大汗难到还不明白现在的局势吗?金军根本就故意把蒙古大军拖在这里。如今大汗的这支蒙古大军以成了孤军,若是还不撤军,十天之內,蒙古军必遭惨败。”
这话一说,整个大帐里立刻炸了锅,蒙古众将纷纷对耶律楚材怒目相视。因为现在蒙古军虽然攻不破金军的阵势,但以将金军困住,可以说是占尽了优势,或进或退,都可以由蒙古军说了算,怎么能说是局势危矣呢?而且耶律楚材在言语之中,显然带着一丝对蒙古军不屑的语气。
性格沉稳的博儿术、者勒灭虽然还能沉得住气,但眼里也流露出对耶律楚材不满的神色来。而主儿扯歹、不台、忽必来这些性情急燥的人以经有些按耐不住,纷纷喝斥道:“胡说,你懂什么?”“现在金狗都被我们杀破胆了。”“金狗只敢躲在大寨里不出来,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是金狗派来的奸细。”
术赤和察合台的手都抓住了刀柄,恨恨盯着律耶楚材。而窝阔台忙将双手按在两位兄长的肩头,提醒他们千万不可冲动。全将之中,只有木华黎低头不语,似在细细思索耶律楚材的话。
而一旁的耶律秃花闻言大惊,连忙向律耶楚材频施眼色,让他说几句缓和的话。但律耶楚材对此却视而不见,面对蒙古众将的喝斥怒视,依然安之若素,神态自若,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铁木真忽然心头一亮,刚才一直萦绕在心里的困惑忽然一下解开了,也终于明白耶律楚材的意思。同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暗道:“好险,好险。只差了一点。”
就在这时,木华黎也抬起头来,正好和铁木真的目光相触,一下子两人都明白,对方以经想通了。铁木真立刻道:“博尔术、木华黎、赤老温、博尔忽听令。”
四人闻言,都急忙起身,但除了木华黎之外,其他三人的脸上都带有些茫然,不明白铁木真突然叫到自己四人,有什么用意。
铁木真道:“你们四人带一万人马,马上出,赶回捕鱼儿海边的营地去。原因就不用多问了,现在就出,越快越好,在路上听木华黎向你们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