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为自己的后路考虑。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去向完颜长之投降,但他到底还有几分自知自明,知道完颜长之可不是完颜允恭,不是靠谄媚奉迎就可以取得他的信任,別人投奔完颜长之或许都可以找到出路,但自己一直都是完颜允恭的宠臣,完颜允恭做的许多事情都有自己参与的份,名声也不时,如果冒然去投降完颜长之,只怕是自找死路。
但现在就不同了,虽然在争夺皇位中,完颜长之以经稳操胜券,但毕竟是篡位,好说也不好听。如果是完颜允恭将皇位禅让给他,那么在大名份上就完全说得过去了,相信完颜长之不会不明白这一点。而自己则可以趁机向完颜长之邀功,说不定还能得个一官半职的。
他们几个人正说着,忽听外面一阵忙乱,又传来好几声惨叫,只见刚才跑开的几个侍从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一个侍从跪伏在完颜允恭面前,颤声道:“皇上,大事不好了,胡沙虎带人杀进来了。”
话声未落,只听一声惨叫,这个侍从以经倒在地上。纥石列胡沙虎一脸狰狞,从那侍从背后拔出刀来。鲜血还顺着刀锋滳落到地上。在他身后,还有几十个士兵各执武器,有不少人手中的刀枪上都带有血迹,显然己是不止杀死一人。
完颜白撒一见,也不禁吓了一跳,指着纥石列胡沙虎道:“胡沙虎,陛下在此,你要干什么?”
张文寿也战战兢兢道:“胡沙虎,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纥石列胡沙虎狞笑了一声,道:“我造谁的反?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说别人造反。” 他用手中带血的钢刀一指完颜允恭,哈哈大笑道:“看他现在这个样子,连丧家犬都不如,还是皇帝吗?现在的皇帝以经是完颜长之了。”
完颜允恭指着胡沙虎,道:“你……你……”说了半天,却也说不出一完整的话来。
纥石列胡沙虎冷笑了一声,道:“实话告䜣你们吧!我早就投奔了完颜长之,一直跟在你们身边,就奉了完颜长之的命令,等待机会,杀了完颜允恭,现在就是时候了。”
几个人听了,都不禁大吃了一惊。
其实纥石列胡沙虎的话也是半真半假,他在南京被完颜长之抓住的时候,完颜长之确实向他提出一个条件,就是放他回去,暗杀完颜允恭。胡沙虎当时为求脫身,就假意答应下来,认为反正离开南京之后,完颜长立就管不着自己,到时候再来个死不承认,谁也没有证据,也不能把自已如何。
其实完颜长之这么做是另有目地的,虽然自己是反叛篡位,但能够不由自己亲手杀死原来的皇帝, 还是最好的,因此需要找人来带自己完成这件事情,而且最好是由完颜允恭自己身边的人来完成。他当然知道当时胡沙虎是假意答应,不过如果以后局势展到完颜允恭以经注定败亡的时侯,胡沙虎一定会重新记得答应过自己的事情,因此当时也不说破,等胡沙虎一答应,就把他给放了。
纥石列胡沙虎回来完颜允恭的阵营之后,一开始到也还是全力帮助完颜允恭对付完颜长之。但在获鹿失败之后,纥石列胡沙虎被完颜允恭重责了四十军棍,那时胡沙虎就对完颜允恭心存怨恨之心,同时也想起了完颜长之交待给自己的任务,就有杀完颜允恭之心,只是那时完颜允恭看起来是实力占优,胡沙虎才犹豫不定。
随后在滹陀河一战,完颜允恭的十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局面立刻逆转,胡沙虎虽然跟着完颜允恭一起逃到了汾州,但那时起以经淮备找机会杀了完颜允恭,再去投降完颜长之。
而经过了十佘天之后,纥石列胡沙虎的棍伤也差不多好了,白彦敬昨天出逃,也让胡沙虎意识到自己要尽快下手,万一被别人抢了先,那可就不好办了。于是立刻招集自己部下的二百多士兵,告诉他们,自已在南京接受完颜长之受命的事情,然后动员众人一起动手,取下完颜允恭的人头,去向完颜长之请功受赏。现在谁都知道完颜允恭大势己去,谁都想为自己找条出路,因此听了胡沙虎的话之后,立刻人人响应。于是胡沙虎立刻带着众人,来到完颜允恭的住所,准备动手。
这时房里的侍从也都知道情况不妙,纷纷夺路逃走,纥石列胡沙虎厉声道:“给我杀,一个也不许放过。”
众士兵立刻都如同凶神一样,一起动手,“其拉咔嚓”将几个侍从全都砍死。而纥石列胡沙虎举着刀,狞笑着向完颜允恭等人走去。
虽然完颜允恭对自己的处境早己有了清醒的认识, 但在死亡就在眼前的时候, 心里也禁不住害怕起来。完颜白撒和张文寿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胡沙虎先抓住一边的张文寿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张文寿手刨脚蹬,道:“纥石列大人,饶命,饶命啊。”
胡沙虎那里答理他,一刀刺进他的胸口,张文寿惨叫了一声,气绝身亡。鮮血有不少都溅到完颜允恭和完颜白撒身上。
完颜白撒早巳吓得“咕咚”一声瘫软在地上。而完颜允恭倒底年轻,而且这几个月来也见过不少刀光剑影,而且自己手里还有一口宝剑,因此还有些胆壮,也撑得住。于是手里紧握着剑,扯着嗓子大叫道:“来人,来人,救朕,快来救朕啊。”
纥石列胡沙虎呵呵大笑,道:“完颜允恭,事到如今,现在还有谁来救你。”
话声未落,就听有人道:“胡沙虎,你要做什么?”
纥石列胡沙虎一怔,寻声看去,只见是术虎高琪和完颜衍谋两人带着几十个卫兵赶到了。完颜允恭一见,立刻像来了救星一样,忙大叫道:“高琪、衍谋,你们来得正好,胡沙虎要杀朕,你们快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