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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任得敬去兴州与大宋议和时,途经宋军大营,与杨炎有过一面之识,不过当时他以为杨炎只一个普通的武将,虽然有个驸马的身份,但当时主持和谈的并不是杨炎,因此也没有和杨炎深交。等到西夏和宋朝议和成功之后,任得敬才开始仔细打听宋朝的情况,这才知道杨炎在宋朝的地位可非同一般,对大宋的皇帝都有着相当的影响力,而且当年进攻西夏的方略,基本都是杨炎一手策化的,因此对杨炎的看法也大大改观了。
而这一次,杨炎是进攻西夏的宋军主帅,又亲自为灵州解围,任得敬自然更是对杨炎千恩万谢,将他们一行人请到灵州城中,然后设下盛宴,招待宋军的主要将领。
酒过三巡之后,任得敬起身到各席向列席的宋军众将一一敬洒。走了一圈之后,任得敬又回到与杨炎单设的一个小阁内,向杨炎敬酒,并再三致谢。
杨炎笑道:“任相国太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奉命行事,并不足为谢。”
任得敬忙道:“那里,那里,大宋不远万里,出动大军只为救援我任得敬,虽然是大宋皇帝的圣德,但驸马和大宋的众在将军不辞劳苦,以身涉险,任某也深铭肺腹,此举不过是略表心意,实在是不诚敬意,不诚敬意啊!”
两人饮了一杯之后,任得敬又道:“不知驸马领军到此,下一步相作何打算呢?”
杨炎微微一笑,道:“那就看相国的意思了,我大宋此次出兵,只为贵国国君听信妄臣谗言,无端加害相国,故此才兵来援救相国,希望相国能够与国君重归旧好,如今灵州之围以解,如果相国认为以经足够了,那么在下就立刻撤军。”
任得敬忙道:“不,不,现在我国国君身边还有许多妄臣,正所谓‘庆父不死,鲁难未已’,在妄臣未能清除干净之前,驸马现在千万不可撤军。”
杨炎又一笑,道:“那就一切如相国如愿。”
任得敬也呵呵笑了,举起酒杯,道:“来,任某再敬驸马一杯。”
其实任得敬当然不会相信,宋朝出兵,真的是完全为了救援自己。因此想试探一下,这一次宋朝的目地是什么?是打算彻底灭掉西夏,将西夏国土并入大宋;还是打算只是多占一些土地,多获得一些赔偿岁币。
对于任得敬来说,最理想的结果自然是宋军打败国君的军队,赶走金军,再迫使国君与宋朝议和,割让一些土地给大宋,每年多向大宋进贡一些东西。然后自己依然可以借助大宋的力量继续当西夏的相国,并且把持西夏的朝政。而如果让宋朝吞并了西夏,自己也将一无所有了,现在拥有的一切权力和地位也都不复存在了。因此他绝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
但任得敬心里也淸楚,如果宋朝真的打算吞并西夏,自己恐怕也没多少有阻止的能力。即使是有,任得敬也不能施展,因为现在自己和宋朝以经紧紧捆绑在起了,失去了宋朝的支持,自己根本就无法在西夏立足。远的不说,就是现在灵州之围虽然以经解了,但只要宋军一撤,西夏和金军就会马上再杀回来,自己根本就无力抵抗。
不过任得敬也想过,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么自己也只能尽量争取一个好的结果。宋朝占领了西夏之后,总需要有当地人来帮助他们统治这里。自己曾是西夏的相国,在西夏国中也有相当的基础,又一直倾向于宋朝,自然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如果再运作运作,走走门路,说不定可以像以前的刘豫那样,在西夏当个儿皇帝也不错,虽然是个傀儡,但说起来也是皇帝啊。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些都做不到,那么就尽快转移财产,致少可以保证下半辈子做一个富家翁。
因此尽早了解宋军的最终目地,自己也好早一些有所准备,好为自己和任氏一族谋取最大的利益。但杨炎虽然看起来年轻,但行事却也老道得很,不仅说得模棱两可,滳水不漏,反而一记推手,把事情都推到了自己身上。而任得敬又不敢说得太过直白,因此只好举杯敬酒。
而杨炎在没有完全控制任得敬之前,也不打算将这次进攻西夏的战略目地过早透露出来,也乐得这样含含糊糊,也举杯相贺。这个接风宴到也尽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