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史浩放下茶杯,笑道:“同叔,是你呀。”
原来这年轻人叫史弥远,字同叔,是史浩的三子,是乾道六年的进士出身,现在授枢密院编修官,迁太常丞,寻兼工部郎官。史浩共有四子,唯有史弥远虽然年轻,但颇有胆略才干,见识也高出其他兄弟三人。因此很受史浩的器重,史浩年事以高,考虑事情难免有些迟钝,因此有许多朝中大事史浩都要和史弥远商议,这一次与陈俊卿、韩彦直等主战大臣的争权夺利,史弥远也帮他出了不少主意。
史弥远道:“父亲大人,今日喜形于色,定是有什么事情生了吧?”
史浩点点头,笑道:“朝廷以经将杨炎抓起来了,下一步就该轮到陈俊卿和韩彦直。哼,这帮蠢人,自不量力,非要与金人开战,却不知现在金国五十万大军,水6两路并进南侵,我们以失两滩两浙,长江天险,现在人马不过二十万,拿什幺去和金国交战。强硬要战下去,只会亡国。不如趁着现在还有这么一点实力,与金国议和,还可以得到三五年的喘息之机也好,说不定金国的局势这三五年间又会有什么变化,总好过现在就被金国灭亡。”
史弥远也道:“父亲大人所说及是,如今可救大宋的唯一之计只能与金国讲和,可惜大好的议和之机,却被杨炎破坏掉了。”
史浩也道:“是呀, 可笑陈俊卿、韩彦直、杨炎这帮人不过是图惜一个虚名,一味要与金国开战。到头来只成就了他个人的虚名,却不知这样一来将大宋,将朝廷、将百姓万民置入万劫不复之境。这个杨炎,真是可恨,简直就是可杀而不可留。”
史弥远道:“那么朝廷打算怎么处理杨炎?”
史浩道:“那么还没有说。不过……”他顿了一顿, 道:“不过在行动之前,永安公主就要求,一但将杨炎抓住,就完全交给她处置,或杀或留,其他人都不能干涉,连皇上也不例处。因此要怎么处置杨炎,现在还并无定论。”
史弥远脸色一变,道:“父亲,万万不可如此。事情危矣,危矣啊。”
史浩一怔,道:“同叔,你这是何意?”
史弥远道:“父亲,那永安公主本与杨炎有婚约,万一念及旧情,或是信了杨炎的花言巧语,又将杨炎放了,岂不是后患。何况现在天临府的兵权尽有杨沂中手中,而且杨炎这次来天临府,还带来数千人马,如果他知道杨炎被擒,难保不会生乱。现在朝廷以与杨炎撕破了面皮,杨炎一但逃脱,断不会在忠于朝廷,他在南方坐拥大军十余万,一但叛乱,远胜于金人。”
史浩听了,也大惊失色,他们之前只顾着怎么想办法抓住杨炎,却来不及思考抓住杨炎之后如何收尾,听史弥远这么一说,才现仅仅只抓住杨炎并非万事大吉,立刻道:“同叔,言之有理, 那么依你之见, 应当如何才好。”
史弥远道:“当务之急,莫过于立刻将杨炎处斩,永绝后患。若是不能将杨炎处斩,就应该马上解除杨沂中的兵权,控制杨炎带入天临府的人马。然后将杨炎软禁,立刻招李显忠、刘宝等大将率军回天临府,以防隆兴府的杨炎旧部哗变。再逐步逐步派遣朝廷官员,控制这些地方,这才万无一忧。”
史浩点点头,道:“同叔,你说的不错,我马上连夜进宫,劝皇上立刻行动,不能耽误。”又命人去请龙大渊、张说、曾觌等人,然后急促促打轿离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