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马上去找姐姐,把这事也告诉她,她对官家还是有很强的影响力,如果以后闹到了官家那里,她也好为你们周旋说话。”
二人商议妥当之后,立刻分头行事,杨炎立刻就将这件事转告给韩彦直,韩彦直得知以后也大吃一惊,急忙派人去调查,一天之后调查的人回报,杨炎所说的果然属实。原来是户部金部郎中杨晓明和员外郎韩非伙同军队里的管粮官李智等人,将军饷、口粮等都私吞。而且事情甚至比杨炎说的还要糟糕,有些散兵甚至只放了十天的口粮。
韩彦直也深知里面的厉害关系,调查清楚之后,先并不说破,只是带着杨炎立刻来见陈俊卿。将事情经过和调查的结果都告诉他。陈俊卿来本就是眼里容不得半点砂子的人,一听之后,当即大怒,立刻领着两人一起来前赵惇。当朝将事情说了出来。并且强烈要求详细审问这几名当事人,挖出他们所有的同党,处以极刑,起到杀一敬百的效果,一定要杜绝这类事情再度生。
由于事先韩彦直和杨炎以经把事情完全调查清楚,证据确凿,也不由得赵惇不信,立刻命人去将几名当事人抓起来,投入大牢中。派遣刑部尚书范成大审理。听候审理结果之后,再做决议。由于现在大宋的行政机构还不完全建全,付责主审的大理寺还没有设立,因此由刑部主审以是最高的级别了。
杨炎回到住所之后,将经过向赵倩如说了。赵倩如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道:“其实这次事情处理很单简,只用把那几个官员抓起来,审问清楚,杀几个以警他人,其他的该贬的就贬,该流放的就流放,也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大动干戈呢?陈相公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只是也太急了一点。”
杨炎一怔,有些不明白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陈相要对付谁?”
赵倩如白了他一眼,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杨晓明、韩非、李智等人无非是几个小官,他们那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背后一定还有高官指使。户部主管财政,杨晓明和韩非又都是户部的官员,因此户部尚书曾觌这一次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只是看责任大小罢了。而曾觌和龙大渊、张说甚至史浩等人向来是一党,这一次只怕是都有牵连。现在看来,陈相的目地还不明确吗?自然就是想借这次机会打击龙大渊、曾觌这伙在他眼中的小人罢了。陈相虽然是君子,只可惜是非分得太过清楚了,要知道‘水至清而无鱼’。”
杨炎不同意道:“如果这一次真的是龙大渊、曾觌这伙人在背后主使,我看也应该趁这个机会把他们都铲除干净,反到是好事。”
赵倩如叹了一口气,道:“问题是现在朝廷的行政刚刚恢复,一切都应以稳定为主,这里面至少以经牵扯到两位宰相和一位尚书,还不知会不会有其他人,何况龙大渊、曾觌这伙人也根深蒂固,绝不会就这么束手就擒,一定会设法反击,这样斗来斗去,只怕又会引起朝局的动荡,不知何时才是个休。到头来受损的还不是大宋吗?我原以为陈相会顾全一点大局,谁知他还是……唉!”
杨炎才有些明白。论政治眼光,自己虽然比以前增张了不少,但比妻子还是差了许多。
这时赵倩如又叹了一口气,道:“我让你先去找韩枢密,让他们出头,就是不想让你卷进朝廷这些事事非非里面,那知现在陈相公一定要把事情闹大,而且若是能一举扳到他们也就好了,只是官家这个人一向耳软心活,龙大渊、曾觌这伙人又是先帝旧臣,根深蒂固,我看最终还是会不了了之的。因此到了现在,你就是想至身事外也不可能了,这才我最但心的。”
杨炎这才完全明白妻子的一片苦心,轻轻握着她的手,道:“但我们不能老想着怎么去躲事,因为有些事情,你是怎么也躲不过去的。因此即然躲不过去,那就去面对吧。我相信你是有办法来应付的。尽管放手去做吧。”
赵倩如看了看杨炎信任的目光,终于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
果然赵倩如猜的不错,陈俊卿所以要求这样做,确实不完全是因为苛扣军粮这件事本身,而正是希望借这个机会狠狠打击龙大渊、曾觌这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