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径直被人带到宫中,风尘仆仆去面见赵眘。
见礼己毕之后,赵眘赐杨炎平身。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二十出头年纪的青年人,但现在大宋的命运至少有一半是掌握在他手里,赵眘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自从杨炎成名以来,虽然闹过一回大闹公堂,劫走人犯的事情,但总体来说,对大宋还是十分忠心,尽职尽责,所建立的功绩远远过他现有的年纪正常的表现。这一次也是他率先预知金军将会从海上突击大宋,而且在大宋最危机的时候,又马不停蹄赶回临安,从他满身泥浆,脸上未抹尽的灰尘就可以看出,是多么急切的赶回临安,因此赵眘心里也感觉颇为欣慰。
但正因为这份远远越正常年纪的能力和功绩,使赵眘心里却总像堵着一块疙瘩,化解不开。如果还是太平盛世到也罢了,但现在偏偏就快到了宋室大乱的时候,乱世往往更容易出枭雄,无论杨炎本心愿不愿意做枭雄,但不可否认,杨炎现在确实有成为枭雄的能力和实力。
赵眘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能安排的都以经安排好了,以后的事情,就不是自己所能预料和控制的了,大宋是否还有气数,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赵眘轻轻咳了一声,道:“杨炎,现在的情况你都知道了吧。”
杨炎道:“回禀陛下,以前的情况,传令的使臣都告之微臣,只是不知现在局势又有什么新变化。”
赵眘苦笑了一声,道:“金军己在嘉兴府的长江入海口靠岸,据今天才收到的消息,这支金军是由完颜长之率领,现在以经攻取了平江府和嘉兴府,现在正从嘉兴府进攻崇德,刘宝和魏胜以经率军回援,而海州、楚州、高邮军、扬州、镇江府都以失守,金军己经在镇江渡过长江,一路南下,沿太湖进攻湖州。局势就是这样了。”
杨炎也大吃一惊,没想到才短短几天,局势就变成这样,连镇江府也失守了。他当然不知道镇江府是朝廷故意放弃的,不过现在也不是询问详情的时候,立刻道:“请问陛下,现在朝廷是怎样安排抵挡金军的。”
赵眘道:“朕以命刘宝、魏胜驻军湖州,阻挡从镇江府南下的金军,又命永安公主驻军崇德,抵抗完颜长之。”
杨炎全身一震,“啊”了一声,道:“永安公主?”
赵眘苦笑道:“朝中己无大将,只好让她带兵出战,所以你回来得正好,现在正是缺人之际,你看你现在应当去防守那一方合适呢?”
杨炎不加思索道:“崇德。”
“哦?”赵眘嘴角泛起了一丝晒笑,道:“为什么是崇德,而不是湖州呢?”
杨炎思索了一下,道:“湖州有刘都统和魏统制把守,两人都久经战场的宿将,应无大碍,因此臣应当去崇德驻守才对,何况进攻崇德的是完颜长之,此人的武功兵法过人,只有臣……”说到这里,杨炎停了下来,因为他现再说下去,到是有自吹自擂之嫌了。
赵眘微微一笑,道:“就是这些原因吗?难道就再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杨炎怔了一怔,有些不明白赵眘这是什么意思。赵眘接着道:“你敢说这其中难道就没有六娘的缘吗?”
杨炎身子一颤,道:“陛下,这……”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赵眘见他瞠目结舌的样子,也忍不住大笑起来。杨炎隐隐感到似乎要有什么事情,但却又不敢想下去。其实他早就清楚自己对赵月如的感情,只不过他知道赵月如是皇室公主,婚姻是不由自己作主的,尤其是和赵倩如成亲之后,更是明白两人是注定今世无缘了,因此将这份感觉埋在心里,平时和赵倩如谈及赵月如的事,也尽力差开,不愿多谈。但却不明白现在赵眘为什么要把自己和赵月如扯到一起。
这时赵眘才止住笑声,又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在你第二次去广南,九娘进宫辞行的时候,就把你们三个人之间的事情告诉皇后,皇后又转告给朕。希望朕能够成全你们,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说着赵眘又摇了摇头,道:“朕到是没有想到,你们三个之间竟会有这么复杂的事情,也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朕这两个女儿偏偏都对你情有独衷呢?”
杨炎也不是脸皮薄的人,但这时也不禁觉得脸上烧,连耳根都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