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苦笑了一声,以前赵倩如也劝过自己,有时候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按照自己计划的实行,该妥协的时候就要妥协。[? <〔 道:“大师何以认为在下正在招安海盗。”
光衍微微一笑,道:“前任广州知州程元州在罢职回乡途中被强人所杀,这事情只怕是没有那么巧吧,据贫僧所知,海盗之中的孟兰君本是惠州海丰县人,程元州曾任过海丰知县,以他的为官,在海丰与人结仇也不奇怪。不知贫僧所说,对是不对。”
杨炎到是有些惊讶,道:“大师是佛们弟子,这些事情又是如何知道的?”
光衍淡淡道:“出世即为入世,若是不通世事,又何以普渡众生,当年佛祖释伽摩牟就是为解众主之苦,才不惜弃妻别子,修炼成佛。贫僧虽是佛门弟子,但对天下大事却也略知一二,而且佛门弟子身份特殊,因此能得到的消息也比普通人要多些。”
杨炎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也不瞒大师了。”于是将孟兰君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道:“大师认为孟横和徐海会接受朝廷招安吗?”
光衍道:“据贫僧来广州这些时间的听闻看来,徐海或许会接受招安,而孟横则绝对不会,就算被招安了,也绝不会长久。”
杨炎道:“大师为什幺这么认为?”
光衍笑道:“一来两人做海盗的原因不同,孟横原来商人,是被官府逼,才去做了海盗,他对朝廷未必没有戒备之心,因此绝不会真心接受招安。而徐海则不然,他是出海被海盗抓住,为了活命被迫才做的海盗,到是与官府无关。因此徐海对官府的底触要比孟横小得许多。二来,现在孟横以经是南海最大的海盗头子,十几年来他一直纵横海上,我行我素,无人能管,心里一定不甘屈于他人之下,而徐海势力较小,外有孟横压制,就是在内部也有同伴成东林、麻叶制肘,反到易于接受招安。三来孟横以经年过五十,纵然余威犹在,但也必无雄心壮志,只是想保住目前的状况就心安理得了,而徐海才三十岁,正是而立之年,未必甘心做一辈子海盗。所以贫僧才认为,徐海或许会接受招安,而孟横则不会。”
杨炎点点头,道:“大师一番说令在下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光衍微微一笑,道:“檀越又何必过谦,贫僧看檀越心中巳早有定计,只是时计未到而己。不过徐海也是为盗多年,不到万不得已,必然不会轻易接受招安,不被人折服,也不会真心归降,此仍贫僧一点浅见,望檀越自已斟酌处理。”
杨炎道:“大师提醒得是,在下一定记往,时候不早了,也不打扰大师休息,就此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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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是七月末八月初的季节,艳阳虽然依旧火热,但毕竟以经接近秋天,不时也有习习凉风拂面而来,并不那么酷热难当了。
虞允文虽然深卧在内堂之中,亦感受到秋天一天一天近了。那么进入秋季之后的大宋,是将迎来百谷收获还是万木凋落呢。
在采石矶的长江边面对六十万金军,自己谈笑自若,力挽狂澜;出镇四川整天厉兵秣马,为了收复关土整装备战;在朝堂上康慨激昂,才使大宋未能与金国议和。所做所为无不是为了国家,然而自己二次拜相以来一直尽己所能,励精图治,现在大宋虽然国势稳定,自保有佘,但终究还是无法收复失地,自巴虽然被称为救时良相,但也无不遗憾。不过世间不如意者,十常**,兴衰之替,原是天道之常,非人力可以为也……
虞允文回想平生往事,历历如在眼前。
这时家人来报:“相爷,现在陈相公在外面求见。”
虞允文怔了一怔,自从他回家养病之后,向赵昚推荐陈俊卿接任宰相,赵昚思考再三,终于接受了虞允文的请求,诏陈俊卿回京,接替虞允文,出任尚书左朴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其实虞允文和陈俊卿的交情原本很不错,都力主对金国用兵,恢复失地,陈俊卿比虞允文年长,资历也早一些,在赵昚刚继位时,曾极力向赵昚推荐虞允文,称他可当大任,这才有了虞允文第一次拜相经历。不过两人虽然都是主战,但随着虞允文执掌朝政以来,两人因政见不同,关系反而渐渐疏远,当虞允文现的时候,以经出任四川宣抚使,却没有机会弥补。
等到虞允文二次拜相之后,正值危险多事之际,虞允文忙于国政,也无瑕顾及其他,等到局势渐定之后,两人又因为对赵昚任用习近之事生争执,结果陈俊卿主动要求外调,去了建康。而现在虞允文以经恶疾缠身,只能向赵昚推荐陈俊卿接任相位,其他的就无能为力了。
想不到陈俊卿一回到临安,先就来看自己,虞允文立刻吩咐家人:“快请。”
不多时陈俊卿走进内堂,立在病榻前。
“应求兄,有劳你来看我。”虞允文从床榻上挣扎着欲欠身行礼,偏偏无力抬起身来。
陈俊卿急忙制止道:“彬甫,你还在病中,就不必多礼了。”说着坐在病榻边,这个时候,两个人以经不在是朝中的大臣,也没有改见分岐,而是又回复到从前喜忧相同的知心朋友。
虞允文道:“应求兄,你刚出任宰相,有多少朝政大事要操心劳力,那里还有闲功夫来看我。”